手指狠狠揪住疼痛欲裂的胸口，指尖呈現出不正常的灰白色，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苦笑，「為什麼要騙我……」

    眼前模糊一片，腦海中迴響起和叶音在一起時的種種，雖然她不溫柔，行為不似許多大家閨秀知書懂禮，甚至有的時候還很暴躁，也喜歡調戲他。

    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就一點一滴地進駐到他的心裡去了，在他沒有絲毫察覺的情況下，他的心裡，已經有了她的身影。

    現在，終於認清了，是不是太遲了……

    一次次地拒絕她的求愛，上次又對她說了那麼重的話，她大概是放棄了吧……

    一滴淚自眼角緩慢落下，扶著案桌的手漸漸滑落。

    在失去意識之前，他染著血跡的嘴角喃喃地念出幾個字。

    叶音，我知道錯了，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再次醒來，眼前是母皇擔憂至極的臉。

    往後看了看，也沒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那張臉。

    心裡禁不住地失落，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也是，她怎麼可能會來呢？

    還是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凌清睿，她已經被你趕走了，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她在的時候，嫌她煩嫌她鬧，最後她終於走了，也有了未來的夫君，不會再糾纏於你，你應該高興才對。

    可是，胸口那處空落落的，仿佛被人挖走了心臟，是為什麼？

    「睿兒，你怎麼了，不要嚇母皇。」

    見凌清睿朝她身後看了看，便回眸直直地看著上方，眼神空洞一片，仿佛失了魂，嚇得女皇焦急呼喚起來。

    良久，凌清睿才出聲。

    「母皇，我好累。」

    「我兒怎麼了？」

    如同失了魂的凌清睿，女皇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從小落下的病根已經在調理中，慢慢地治好了。

    這次也不知為何，竟然舊病復發，甚至比之前還要來勢洶洶，氣血翻滾，血液差點逆流。

    差一點，差一點，她就失去這個兒子了……

    「母皇，是不是失去的東西，就永遠不能再回來了。」

    凌清睿輕輕問了一句，若是仔細聽，就能聽出其中暗含的悔恨和痛楚。

    聯想起近日流傳的消息和之前發生的事，女皇不確定地問了一句，「叶音？」

    見凌清睿沒說話，只是微闔著眼撇過了頭，女皇頓時勃然大怒。

    「果然是她！」

    低下頭看向凌清睿，憐惜道：「睿兒若是喜歡她，我立刻就下一道聖旨，讓她嫁給你。」

    「不要！」

    凌清睿扯住了女皇的袖子，目光哀求道：「母皇，不要，我不想她恨我。」

    「難道要讓我兒受這個委屈不成？憑什麼她叶音說喜歡就喜歡，說不喜歡就不喜歡，把我皇家當成什麼了！

    今天她嫁也是嫁，不嫁也是嫁！」

    一想到那個將自己兒子害成這般模樣的罪魁禍首，女皇心裡簡直是怒火難平。

    當初和她說喜歡睿兒的是她，如今將睿兒傷成這副模樣的也是她。

    她今天非要教教這叶音，什麼叫做皇家的威嚴不可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