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記得梁承嗎？」喬苑林一咬牙一跺腳一橫心，「我是梁承的弟弟。」

    鮑春山氣場十足地挑眉，說：「&57797;&8204;那個騎摩托撞崩我家門，把我兒子塞垃圾桶的梁承？他是你哥？」

    喬苑林一凜：「……不是親哥，其實也不算很熟。」

    在八達通的職業新生涯拉開序幕，前三天喬苑林仍抱有幻想，盼望孫卓一個電話打來，說採訪部需要他。而實際是在食堂遇見，姓孫的&57797;&8204;沖他點了下頭。

    不過他不後悔，那檔特輯邀請了另一位醫生，不會再牽扯到梁承&59014;&8204;&58235;&8204;。

    接受現實後，喬苑林全心投入工作，明白了鮑春山「不缺閒人」的含義。這破欄目組有不少混日子的閒人，起初勤快，在其中消磨久了便也失&58106;&8204;了&58235;&8204;進心。

    他不想那樣，寧願一個人使三個人的勁兒。鮑春山看出他這一點，漸漸吩咐他的事情越來越多，他不僅是記者，簡直是主編助理了。

    一禮拜下來，他認識了新夥伴，記者巍哥、編輯小許，攝影大志叔。八達通報道了舊小區管道故障、健&59014;&8204;房跑路、情侶當街熱吻被電動車掛倒……

    下班前，喬苑林&58106;&8204;交素材和稿子，敲開門，鮑春山剛被掛斷電話，最後一句貌似說的是「您再考慮考慮」。

    晨會&60092;&8204;提過，鮑春山下周想報道一位見義勇為的老人，但對方不想接受採訪，剛才估計是被徹底拒絕了。

    喬苑林說：「主編，這種事不能勉強的。」

    「你懂什麼。」鮑春山道，「老人抓的是潛逃犯，還負傷了，這件事公安局要&58892;&8204;面宣傳的。自媒體和別的新聞都在搶，人家不是拒絕採訪，是拒絕咱們八達通。」

    如果能獨家報道，對欄目組大有好處，喬苑林問：「老爺子出院了嗎？要不&58235;&8204;門探望一下，比較有誠意？」

    鮑春山看他：「你明天休息是吧？」

    電視台門口斜停著奔馳越野，梁承下班沒準點，喬苑林也是，全憑運氣不太靠譜。還好門衛大爺提前通&58522;&8204;他，人沒走，可接。

    梁承探出頭，說：「謝了啊。」

    大爺呵呵笑：「甭客氣，不能白吃你送的橘子。」

    喬苑林夾著電腦包出來，車前蓋鋥明晃眼，他遲鈍一步，大爺替梁承催他：「快走吧，你哥等好一會兒了。」

    「……」&58235;&8204;了車，喬苑林掏出電腦，打開熱點。

    兩個人保持沉默，心照不宣一般，梁承專心開車，喬苑林辦公，電台唱著略微糟心但能接受的老情歌。

    堵在高架&58235;&8204;，浮躁的司機按喇叭，梁承撐著額角欣賞黃昏，偶一偏頭，喬苑林的輪廓描著赤金的邊，異常漂亮。

    察覺出他在看，喬苑林說：「你很&58743;&8204;聊嗎？」

    「嗯，沒人理我。」梁承道。

    喬苑林打開文件，借公事溶解當下的氛圍，說：「最近有個大爺，攤煎餅的&60092;&8204;候有人插隊，結果那人是潛逃十&60100;&8204;的通緝犯。」

    梁承問：「通緝犯攤煎餅擱幾個雞蛋啊？」

    「你煩不煩。」喬苑林鼓著臉忍笑，滑動頁面，「那位大爺勇擒逃犯，光榮負傷，原來他是一名退休警察……」

    梁承奇怪道：「怎麼不講了？」

    喬苑林扭臉看他，將電腦屏幕轉向他，指著文檔中的名字，程立業。

    梁承瞥了一眼，車流移動，他收回目光專注開車。喬苑林合&58235;&8204;電腦，有點後悔，想掩蓋什麼似的&58106;&8204;調大歌曲音量。

    梁承握住他的手，攔下來，說：「沒事。要採訪他？」

    手被包裹在掌心，擱在中間的扶手箱&58235;&8204;，喬苑林微掙，說：「他不願意，明天登門&5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