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相信自己，那麼，無需金錢的關係，無需一紙保密的協議，郭曉寺依然可以向陸然坦誠他自己。

    郭曉寺的心裡有一些震動。

    褪去諮詢師和來訪者的這層身份，陸然依然願意幫助他，這就是陸然的初心。

    &覺得呢？」陸然再次伸出了手，試探郭曉寺是否接受自己的這份誠意。

    他知道，郭曉寺現在還說不出自己真實的想法，但是一個握手就可以幫他看清自己的心意。

    這一次，郭曉寺沒有拒絕，他也伸出了右手，和陸然和平握手。

    郭曉寺不知道為什麼，這個陸然明明前一刻還是自己的「敵人」，但下一刻，就能讓自己相信他。

    &他們坐了下來，陸然等他說出糾纏在他心裡的苦惱。

    郭曉寺吞吞吐吐的。

    &不知道該怎麼說，我也沒有什麼事，我就是害怕睡覺。」

    &覺？」這麼大一個人說他害怕睡覺，陸然禁不住覺得有些荒唐。

    &為什麼怕睡覺？」

    &怕做夢。」

    &什麼？」陸然又問。

    &會做噩夢。」郭曉寺閉上眼睛，陸然覺得他的害怕像個孩子。

    陸然要進一步確認，他的膽子是不是太小了。

    &夢到什麼了？」

    &夢到一個人。幾年來，我一直夢到他。」郭曉寺一點點睜開眼睛，仿佛又看到了他說的那個人，眼神里出現一種以前從未顯露過的畏懼。

    &個人，是誰？」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郭曉寺抱著頭，說不出來，有一些痛苦，看得出，他也很困惑。

    &他在幹什麼？」陸然緊追不放。

    &郭曉寺皺著眉頭，嘗試回想，「起初，我坐在一片草地上，除了風吹過，什麼人也沒有，很空曠。」

    &陸然應著。

    郭曉寺慢慢閉上眼睛。

    &後，他來了。他過來，陪我玩耍。我們看著草坪，一起抓著蝴蝶，我覺得很開心，然後，然後我就醒了。」

    &這樣？」

    &不不，你不明白。」郭曉寺有些著急。「我沒有看清他是誰，我總是看不清。

    還有，我的夢是連續的，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