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尚能緩解一二。」

    「緩解？」沉雪微微蹙眉。

    「現還不能確定美人到底用了何物，只能溫養，稍後還要勞煩姑娘將美人這幾日碰過、服用過的東西列個單子，若有實物最好。」

    「好。」沈如煙眼睫顫了顫，「勞煩齊太醫了。」

    「此乃微臣本分，美人客氣了。」

    沉雪也知暫時無法，擔憂的看了沈如煙一眼，示意沉香陪著她，便帶著齊太醫下去了。

    「你也出去吧。」沈如煙對沉香道。

    沉香握緊她的手：「主子……」

    「我沒事，太醫又沒說不能治，我還不至於要死要活。」見沈如煙當真冷靜了下來，沉香頓了頓，還是出去了。

    內室恢復了安靜，沈如煙沉默良久，終於下了軟榻，走到梳妝檯前，猶豫許久，才終於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抬手解下面紗，坐了下去，與此同時，鏡中人的臉也映在了她眼前，同方才她看到的那一眼並無不同，還是那般模樣。

    她勉強勾了勾唇，至少沒有惡化。

    她置於膝上的雙手微微發緊。

    她臉上出紅疹的消息並未瞞住宮裡的人，首先虞嬪那裡就瞞不過去，且長春宮人多眼雜，又並不全都是她的人，一傳十十傳百的，不到半天時間，整個後宮都知道了——盛寵已久的沈美人栽了跟頭，毀了容。

    一時間上門探望的絡繹不絕，縱然蒙著面紗，可額頭上的卻是遮不住的，沈如煙不顧沉雪的阻止，在額頭上了一層面脂，遮住了紅疹。

    她位份不高，若全都拒之門外，只怕還沒等臉好就要得罪一群人，可她也絕不會將自己的傷處袒露人前，那些想看笑話的人休想！

    不多時便來了不少人，看望過她的連連道關心，只是懷著什麼心思就只有她們知道了，反倒是麗妃瞧著當真有幾分焦急憂心模樣，沈如煙卻不敢信。

    現下連出疹的源頭都沒查清，她膳食一如既往沒怎麼變，只在麗妃宮裡用過那幾盤點心和果酒，結果第二日就起了紅疹，無論是不是她乾的，這時間都太巧了些，更別說麗妃還有充足的動機這麼幹。

    不過猜測只是猜測，沈如煙還是向她要了昨日的點心果酒，叫太醫先瞧瞧，她話說的委婉，麗妃聞言倒是更自責了，連連答應，看著是直怕因為自己的原因害了沈如煙。

    「雖說這話不大好聽，可如今皇上養著傷，當真是給了咱們餘地。」嬪妃們離開後，沉香拿著藥膏進來內殿，嘆道。

    不然依沈如煙如今的狀態，身體正常眼睛更正常的趙玉樓可不會守著，她臉尚好時趙玉樓都要去旁的嬪妃宮裡，更別說不能見人的現在了，失寵是一定的。

    反倒是他養著傷動彈不得，給了她們時間治紅疹。

    沈如煙也點了點頭，正想說什麼，卻聽外面劉安一聲高喝：「皇上駕到——」

    ？？？

    沈如煙震驚地看著沉香，沉香也一臉懵逼。

    說好的養傷呢？

    還不等她們反應，趙玉樓已經大步進殿，眼見著就往內殿來了：「人呢？愛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