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第二百七十四章 襄陽好向峴亭看,人物蕭條屬歲闌_頁2
夾石馬道城牆,可以直接用馬把床弩石炮等重器械,運上城頭任何一個角落。無怪雖然安氏叛軍,屢有侵掠境內,卻始終安守如然。後世宋末,就是靠這個基礎,成為讓蒙古人流血不止,堅持最久的城市。
不過,幸好我們是來奪權的,而不是來攻堅的,所謂再堅固的堡壘,都是從內部被攻克了。金錢的力量有時候,比刀劍更有用,再加上船幫和商戶的掩護,足以讓大量武裝人員順著日常的人流,進入城內而無所驚覺。
看著城中熙熙攘攘的繁華,各種造型的船隻,帆布如林,往來如織。自從江淮漕路斷絕後,作為漢水的支流,這裡就承載了相當部分北輸的任務,南方的竹木漆紙、絲茶鹽米等消費品,象流水一般輸運北上,光那碼頭上貨棧林立,肆鋪茨比,螞蟻一樣堆簇在周圍,汗發如雨的苦力和各色夥計,讓襄陽城呈現出一種繁盛極至的味道。
在另一處仲宣樓,五小將之一的向允發負責的那部分,也有類似的任務。仲宣樓在襄陽城內東南角,據說是為紀念東漢末年著名才子,「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在襄陽作《登樓賦》所建,在這種遊人多多的名勝之上,以畫師的身份做掩護,測繪機要,不容易引人注目。
「這裡就是夫人城」他指著一段斑白與青灰交替的位置。
自然有本地的人物,一一位我介紹城中的古蹟典故。
「所謂的夫人城,其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城池,乃是襄陽城西北角稍稍向內凹進一段城牆。東晉時梁州刺史朱序鎮襄陽時,前秦苻丕來攻, 朱序母親韓夫人登城巡視,見西北角城垣防守薄弱,隨領女婢及城市婦女於此斜築新城一段。後此角果被攻破,幸虧新築之城垣,方擊退攻城之敵。時人因稱此段城垣為夫人城。以記其功」
落日欲沒峴山西,倒著接(梨)花下迷。
襄陽小兒齊拍手,攔街爭唱《白銅鞮》。
旁人借問笑何事,笑殺山公醉似泥。
鸕鶿杓,鸚鵡杯。
百年三萬六千日,一日須傾三百杯。
遙看漢水鴨頭綠,恰似葡萄初醱醅。
此江若變作春酒,壘曲便築糟丘台。
千金駿馬換小妾,醉坐雕鞍歌《落梅》。
車旁側掛一壺酒,鳳笙龍管行相催。
咸陽市中嘆黃犬,何如月下傾金罍?
君不見晉朝羊公一片石,龜頭剝落生莓苔。
淚亦不能為之墮,心亦不能為之哀。
清風朗月不用一錢買,玉山自倒非人推。
舒州杓,力士鐺,李白與爾同死生。
襄王雲雨今安在?江水東流猿夜聲。
絲竹和歌姬伴唱的李白《襄陽歌》中,,時鮮的菜餚散發出誘人的味道,整隻來自荊江的尺長白魚蒸燒,來自江陵六月活肥鱸做的生切—金榧玉膾、湯如奶汁的燒魚漿,
我放下裝模做樣的白瓷杯子,輕聲請問道
「我們那位魯南陽,到了哪裡了」
而現任的山南東道節度使的魯炅,和我也算哥舒一脈的同袍,最早和我搭上的老關係戶之一,很有點密切的關係,據說他原本出身將門,以蔭補左羽林長,後隸安西節度使哥舒翰麾下。從破吐蕃石堡城,收河曲,遷左武衛將軍。復以破吐蕃功,拜右領軍大將軍。在十幾路各色出身的節度使中,也算是苗正根紅,軍資年厚的人物。
雖然因為多少得到一些事先警告,僥倖沒有象歷史一般自殺在鄴城,但也屬於損失慘重的行列,回到南陽部曲幾散盡,又因為被人上告無法約束部下,縱兵為亂地方,而正在焦頭爛額,若不是他的位置實在要緊,又有顏真卿和監軍中使薛道,為之說項,早被奪拿掉了,因此他現在正是奪職白身留用。
作為襄陽名義上的管轄,他將負責善後。
「回大人,已經在城外雲居寺侯命了」
襄陽縣城西約有始建於貞觀年的雲居寺,附近就是諸葛故鄉的隆中,最大的優點是河谷縱橫,夠偏僻,適合藏兵。其中有擅長城池巷戰出名的商州義勇兩營,和一個龍武跳蕩營,以及南陽節度使僅剩的兩營牙兵。只要一個傳訊,就可以火速趕到。
面對成都的誥書,魯炅毫不見意外的表示了服從和配合。多少讓人不由有些驚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