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如紙一般...

    一捅就破！

    假的終是假的，他能有現在的地位靠的是系統一點點的扶持至此，而柳擎是實打實靠著自己一步步拼殺到那個境界，他身上背負的血氣，一次次向死求生...

    柳洛風，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

    他不想抬頭去看。

    然而，靈魂深處的血脈壓制，還有那不容置疑的語氣，讓他根本就不敢忤逆，惴惴不安的抬起頭。

    對視一眼。

    柳洛風就又惶恐的將頭低下。

    「這麼多年，拿族人換來的一切，你用的可還心安。」柳擎凝眸輕語，眼看著柳洛風久久不語，柳擎又面目一凝，「老三，我讓你看著我的眼睛...」

    極度忐忑下，是會讓人爆發出膽氣。

    聽著柳擎的話，柳洛風也算是確認這個被他奴役了無盡歲月，被他視為最終底牌的柳擎，真的恢復了神性，底牌反而成了即將殺死他的刀劍。

    「柳擎，你...怎麼可能又恢復神性！！」

    「恢復麼，不如說本座的神性從未徹底泯滅，本座只是在沉睡。」柳擎凝眸望著他，柳洛風聽後也叫嚷出聲，「既然沉睡了那麼久，一直睡著不好麼，為什麼要突然醒過來！」

    「你說呢？」

    柳擎忽然話鋒一轉。

    「老三，知道為什麼早些年我不對你放權，不讓你在宗門中任職麼，就是我覺得你...這裡，不夠用！」柳擎戳了戳自己的腦袋，「是真的不夠用。」

    「你少在這裡羞辱我，柳擎你現在不就是想為當年我最後殺了你報仇麼？」

    「不！」

    任誰都沒想不到，柳擎竟是搖頭。

    「老三，當年你捅的那一劍，我是很意外，可我卻一點也不恨你，甚至心底還有些欣慰。」

    「欣慰？！」柳洛風滿眼嘲弄，「柳擎，你就少在這裡裝好人了，我殺了你，你竟然覺得欣慰...哈哈哈，這話說出去誰信啊，你也不用在這裡假惺惺，真要動手我也未必怕你！」

    柳洛風眉目一凝。

    誰怕誰！

    神性復甦又如何，柳擎的靈魂烙印還在他這...

    他已是不敗之地。

    「不管你信或不信，我當時的反應就是欣慰。」柳擎輕語道，「修者，逆天而行，咱們家族、宗門想要延續，是要付出些血的代價。早年你不學無術，絲毫沒有半點進取之心，我那時候想的就是讓你做個閒散不缺靈石的修者，讓你逍遙一生。」

    「沒想到，秘境罹難。」

    「咱們主脈盡滅，唯留下你我二人存活，你殺我...反倒是能看的出，你並非甘願做那個庸者，你有你的野心。」

    「有野心，是好事！」

    」我很欣慰！「

    柳擎的言辭中儘是真摯，而柳依依和柳千雙都眉目一凝。

    主脈。

    不是柳洛風殺的？！

    那...

    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