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究。
崔季明想退兩步,金龍魚對她打了個響鼻兒,不滿的叫喚了兩聲,似乎在譴責她送吃的晚了。
太子澤轉臉過來,看向崔季明愣了愣:「是你的馬?」
崔季明斜靠在旁邊旗杆上,道:「正是。這是黠嘎斯人往大鄴交易的馬種,說是大宛馬的祖先中的一支。」
澤笑了:「也只有勛國公府兵常年駐守涼州,靠近玉門關才能得這種馬,如今宮內吐蕃人進宮也沒有這等成色的馬。」
這話或許是無意,卻像是說賀拔慶元風頭太盛。
她忍不住想起了薛妃那裡俱泰演的賀拔名將的鬧劇。
崔季明插科打諢道:「一個憊懶玩意兒,除了皮毛亮的能剝下來做襖,也沒別的好了。殿下若是歡喜,騎走唄。」
太子澤愣了一下,看到崔季明奈我何的一張無謂笑臉,心下覺得她是在挑事兒,只笑道:「名駒認主,我也訓不住這西域的靈獸。三郎沒有跟崔家長房的住在一處麼?」
崔季明手裡捏的是給馬吃的熟豆子,也不管幹不乾淨,往天上扔了一顆,張口接住,笑道:「太子殿下不知道我改姓賀拔了麼?」
太子澤:「……」
崔季明:「哈哈哈哈哈玩笑而已。」
這話里扒開哪個字都跟笑點沒關係。
周圍站了不少少年,崔季明將手裡煮熟的豆子送到金龍魚嘴邊。
&我騎一下試試唄!」有個少年擠出來,伸手要去拿崔季明手裡的豆子。
澤皺了皺眉頭:「修,不要胡鬧!」
崔季明轉過臉去,看到一個個子稍比澤矮一點,滿面興奮的少年,金色小冠濃眉大眼,一看就知道比溫和的澤殿下熊了不知道多少倍。
哦,就是那個馬球場上唾沫星子亂噴要打殷胥的皇子修。
&以啊。」崔季明倒是無所謂:「你把豆子給它吃,它就會讓你騎了。」
金龍魚長得裝逼高冷,實際上是個特別沒節操又愛鬧的,誰給它吃的,誰就是它親阿耶,就這一點,這匹金光燦燦的馬牽到賀拔親衛營時,幾乎被上百人騎過。
不檢點到算得上,真公共汽車。
修十分興奮,沒想到以高傲知名的崔家子這般好說話。
金龍魚吃淨了他手裡的豆子,還諂媚的舔了舔他的指縫。
修伸手細心的摸了摸金龍魚的鬃辮,將它牽出來小心翼翼的跨上去。
這小子倒是真的很愛馬啊。
崔季明甩了甩手:「殿下你騎著遛彎去唄,晚上不用送回來,它自個兒會回來的。」
修:「那你去做什麼呀?」
崔季明頭也不回:「加餐。」
修其實有點貪心,他想開口了半天,卻看著澤瞪了他一眼,只好閉上了嘴。
崔季明走後,澤才拽了一下韁繩道:「你別想討這匹馬,賀拔慶元費了多大精力給他從西域弄來的,他說的給,你敢要麼?」
&一個嫡皇子,一匹馬還不能要過來麼?」修雖知道奪人所好不對,卻嘴硬道。
他輕踢馬腹,金龍魚十分懶散的晃蕩了幾步,它似乎能站著就不想走。
澤道:「賀拔家和崔家的心尖子嫡孫就只有一個,可如今嫡皇子就有三個。」
修哼哼笑了兩下:「我可是那天聽著阿娘訓你了,挨了罵就真的想聽話了?你倒是謹小慎微的,照這麼說皇子十幾個,我們更不值錢。」
修畢竟是小兩歲,少年差一歲差一個天地,澤跟他說不通道理,嘆了口氣,只是道:「今日你騎完了馬之後,記得親自送回來。到時候跟他多說幾句話。」
澤本來是想說,讓修跟崔季明熟悉一點,就算崔季明沒能做上太子伴讀,若是能與修玩的好,對他們這一支也算是助力。
修聽了這些,反而會更逆反吧。
澤道:「崔季明在軍中長大,肯定知道很多養馬的法子,你可以問問他。」
修擰頭:「那是當然。我會問的。」
他騎著金龍魚,倒是趾高氣昂的在帳篷間晃悠了,可走了沒兩步,他算是知道為什麼崔季明無所謂了。
因為這匹馬,真是懶到了極點!
踢一腳走兩步,不踢了就原地站著不動,半天了,還沒走出去幾丈遠。
修
15. 名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