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
「屬下明白了。」遲律向司空珩告罪。
「沐昧?」千竅怔愣看著竹林中,沐昧側耳聆聽的身影。
沐昧一驚,扭頭看到身後的千竅,大腦「嗡」的一聲,立即落荒而逃。
回到房間,大腦仍一片空白;想著遲律與司空珩的對話,良久出神,好一會兒,狠狠咬了下嘴唇,給司空珩寫了封信,約他次日亥時三刻前來見面。
第二日,沐昧一早便向樞卯討了幾壺好酒,下午又向丹琶借了她珍藏的桐木瑤琴,到傍晚時分,跟留蘭炒了兩葷兩素四個小菜,酉時末回到房間。
用木蘭花瓣泡水洗了澡,換上開春巧婆新裁的蓯蓉繡金紅錦襦裙,把一木一玉兩根木蘭髮簪插在髻上,畫娥眉,點絳唇,貼花黃,又帶上司空珩給的玉鐲和耳墜,仔細瞧著銅鏡中的自己,出了會兒神,木桌上的沙漏刻度已到了亥時二刻。
沐昧打開封存已久的那柄鞘鑲漢白玉劍,仔細摩挲了許久,把一併包裹著的一對兒流蘇劍穗拿了出來,墨絲綰結用木莓乾果穿在一塊青珩玉上,這是去年十月……沐昧收到司空珩那根木蘭玉簪的生辰禮物後,就開始做的物件。
沐昧猶豫了下,把流蘇揣入懷中,依舊出神。
燭火跳動,細沙涓涓,終於,沙漏的刻度指向亥時三刻。
門外傳來「咚咚」的敲門聲,沐昧深吸了一口氣,打開門,看到在皎潔月光下,帶著熟悉木蘭香的頎長身材拖出很長的影,腰間的銀錦緞帶上,別著那柄鞘鑲漢白碎玉劍。沐昧想到那對流蘇劍穗,不禁捏了捏掌心,掌心滲出細密的汗。
「沐昧……」司空珩錯愕看著眼前的女孩兒。
昨日發現她偷聽開始的猶豫與不安,被眼前反常裝扮的驚詫所代替:
金繡蓯蓉圖案的紅錦襦裙,是她很少會用的明艷顏色和從來不用的華麗布料;木蘭髮簪下繁複的墜髻,和精緻的妝容,也全然不是她往常習慣的打扮。
這丫頭……該不會聽了昨天的話……會錯了意吧?
「進來吧。」沐昧開門,讓司空珩入屋內。
司空珩步入屋內,看到桌上的瑤琴,和一席酒菜,愈加驚訝,怔愣了半天,才指向其中的清蒸石雞和燜山筍,錯愕詢問:「你……做的?」
「嗯」,沐昧拉開桌旁的木椅,替司空珩斟了杯酒,把那幾道琅琊風味小菜夾在他面前的小碟當中,說,「王爺,你坐,我有話想要問你。」
「沐昧……」司空珩怔愣落座,錯愕看著眼前的少女。前日她問綠纈的信,昨日竹林中她聽到的對話,以她的聰穎,只怕早想明白其中利害吧?只是當初帶她到千機院……心裡真的從沒想過要讓她怎樣,但事到如今,又該如何解釋才能讓人相信?
「王爺」,沐昧坐在司空珩對面,也給自己斟了滿滿一杯酒,一飲而盡,才借著酒勁開口,「當初,你讓我到千機院,我心中十分不滿,既不服葉戟管,那些琴棋書畫,也覺無聊得很;後來,丹琶教我,『凡聲,其出於情也信,然後其入撥人之心也厚』,我才知琴聲由心生,也漸漸喜歡上,只是這麼多年,你似乎不知我彈琴彈得怎樣吧?」
「沐昧……」司空珩看著她臉頰微紅,溫聲輕奪下她手中的酒杯,「別再喝了。樞卯的酒,依著『酒聖』杜康的古法,坊間流行有『劉伶一睡醉三年』的傳言。」
「王爺……」沐昧微醺,看著司空珩,話已經到了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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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2 章 紅妝嚴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