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農民還沒提意見呢。」

    「這個……」一干人的腦子都覺得有點不敷用了，以孫翔雲的善辯，也說不出謝春艷的話有什麼破綻。過去幾十年，無論是工人還是農民，大家都在辛苦勞動，同樣的勞動付出，工人掙的錢、享受到的福利，比農民要多很多，要說虧欠，那也是農民被虧欠了才對。

    孫翔雲他們如果再蠻橫一點，可以說自己比農民更高貴，他們的勞動更值錢，所以這個社會的財富是由他們創作發現的，農民沒有份。但這樣的事理是經不起推敲的，如果不是國家用政策呵護著國有企業，讓農民承受了幾十年剪刀差的盤剝，哪有今天國營工廠的輝煌？

    鄉鎮企業的崛起，就說明了這一點。這些由農民自籌資金建立起來的企業，在原材料供應、銀行信貸等方面，都遭受著嚴重的歧視，可即即是如此，它們仍然把大批的國有企業逼入了絕境。孫翔雲等人牛哄哄地說自己為國家做了幾多幾多貢獻，其實他人一句話就可以把他們堵回去：誰求著你們做貢獻了？八億農民都願意做這種貢獻，是你們占著位置不放好欠好？

    「好吧，廳里的政策就是這樣，你們還是儘快回去和聯絡處的同志進行溝通吧。三和公司收購江實電的協議，馬上就要正式簽署了。未來江實電就是一家合資企業了，具體的企業管理事項，是由三和公司方面決定的。如果你們不肯意與三和公司合作的話，可以提出告退，輕化廳會給你們一筆買斷工齡的抵償金的。」謝春艷最後說道。

    「有幾多錢？」王水金急切地問道。

    謝春艷皺了皺眉頭，說道：「具體政策問題，你們在廠里的時候就可以問到的。抵償金是按工齡計算的，像你們幾位師傅，大概一個人是2000塊吧。」

    謝春艷說完這些，轉身就走了，扔下孫翔雲等人在那裡大眼瞪小眼地發楞。關於職工上訪的問題，林振華與謝春艷是有過溝通的，林振華告訴謝春艷，輕化廳不需要多做什麼，只需要表白一個態度就可以，把一切事情都推回廠里來解決。

    「孫哥，怎麼辦？」小兄弟們都看著孫翔雲，等著他最後決策。剛才謝春艷的這些話，在一些人的心裡還是起了作用的，他們看到了省廳的態度，並且也隱隱悟到了一些威脅的意味。如果他們不合柞的話，那麼就只能一個人拿2000塊錢滾蛋了，這不是他們願意接受的結果。

    「我還就不信了！」孫翔雲的流氓勁頭起來了，「走，咱們到門口抗議去！」

    鬧騰，這是孫翔雲用得很習慣的招術，只要把門一堵，再嚷上幾嗓子，官員們就害怕了，到時候就會有人出來撫慰了。他在廠裡帶著人鬧了半天，林振華沒有理睬他，那是因為廠里鬧不出什麼社會影響，林振華不怕。現在是在南都，如果鬧大了，林振華也能裝聾作啞嗎？

    「捍衛國有企業！」

    「呵護工人切身利益！」

    「打倒賣國賊！」

    孫翔雲帶著人開始在輕化廳的門口嚷起來了，和以往歷次相比，這一次他身邊的人實在有點少，大家的底氣似乎也不太足。鬧工資的時候，是真正的為了切身利益，這個事理走到哪都能說。而現在呢，自己好像真沒什麼冤屈，這鬧個什麼勁呢？

    「同志，你們這是幹什麼呢？」

    剛嚷了一會，警察就過來了，領頭的是個警官，身後還跟了幾位。

    再遠一些的處所，停了好幾輛警車，還有一小隊武警在那候著，看來是有備而來的。

    「警察同志，我們在抗議。」孫翔雲道。

    「抗議什麼呢？」警官問道。工業霸主吧更新組更新

    「我們是江實電的工人，我們廠被當官的賣失落了，我們工人活不下去了。」

    「我怎麼聽說，你們廠是搞合資，並且工人也都獲得了安設。你們說工人活不下去，有證據沒有？如果沒有證據就鬧事，屬於擾亂社會治安，依照治安管理懲罰條例，是要拘留的。」警官說道，他原本就是接了謝春艷的德律風趕來的，事情的前因後果，他都很是清楚。

    中國社會與西方社會有一個很不合的處所，那就是中國人是講事理的。國家提了許多年的制建設，但中國人骨子裡所具有的那種情大於的觀念是不會改變的。就說孫翔雲他們集會抗議這樣的事情，如果他們是為了討薪，那麼鬧得再狠，哪怕真的違了，警察也不敢管，因為他們是有事理的，警察如果動粗，就會犯眾怒。但如果他們沒事理，警察就有底氣上前抓人了，到時候誰也不會同情他們。

    「你們……憑什麼拘留我們啊？我們又沒犯。」孫翔雲有些膽寒了，他明白，這件事情上他不占理，不占理的時候，就只能談律了。

    警官呵呵笑道：「你們現在還沒有犯，不過，我提醒你們一下：第一，你們不得故障交通，否則我們會依進行制止；第二，你們喊口號的時候，不得聲音太大，否則如果有人投訴，我們會依要求你們停止擾民行為；第三，你們不得頒發不符合實際情況的言論，否則，如果有人告你們離間，我們也會依請你們去協助查詢拜訪；第四……」

    「我知道了，你們就是官官相護，沒我們老蒼生的活路了！」孫翔雲氣呼呼地打斷了警官的話，空話，我無故障交通，我不擾民，我不離間，那我在這裡現世啊！

    「同志，你說我們官官相護，有證據沒有？如果沒有證據的話，那麼我們將依控告你們毀謗人民警察的名譽，依照治安管理懲罰條例勇……哎，同志，同志，你們別跑啊，公民有配合警察查詢拜訪的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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