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壞世界的逐火律者 第三十一章 你,無路可逃_頁2
崩壞的控制就一定要拯救這個世界麼?以個饒渺想要去拯救一個世界,世界是否願意被拯救尚且不,這難道不是一種傲慢,一種自以為是麼?」
「不,你可能……」
「難道我錯什麼了嗎?哪一次崩壞我不是豁出性命在戰鬥,為什麼還要用逃避這種罪名來否定我?即使是這一次……即使是這一次,我又做錯什麼了?誰能想到第七律者會在第六次崩壞後的短短几誕生!如果我什麼情緒都不發泄,就像個正常人一樣正常打卡、訓練、吃飯、睡覺,是不是反倒又會有人覺得我冷血了?」
「……」
「還是,你們覺得我把律者核心交給梅是一種逃避?這怎麼就是逃避了?當我掌握不了這份力量,並且嘗試了一個下午都沒能做到的情況下,把核心交給梅難道不是更好的決定嗎!難道不是把一顆自己暫時用不上的律者核心攥在手裡更自私嗎?」
蘇已經放棄了插話的打算,他知道眼前的這個米凱爾失去理智的原因,因為就連那個世界泡都是他親自選定的,一個以米凱爾被虛數神骸重創到第七次崩壞爆發這七時間裡不斷輪迴往復的世界泡。
那是眼前這個男人在這漫長的五萬年時間裡最脆弱的七。
雖他與崩壞的戰鬥已經持續了近九年,以往也並非沒有見證過熟悉的人犧牲,蘇也曾聽愛莉提起過他們時候的那個孤兒院的事……但希兒不一樣。
蘇從阿波尼亞那裡套出了不少話,對於那時的米凱爾而言,希兒這件事本身並不意味著「一個米凱爾所愛的人死在他面前」這麼簡單,那是一種更深層次的,對命閱反抗的慘敗,進而帶來的絕望。
講道理,蘇……其實很能體會這一份絕望。
誠然,拋去他們的文明已經毀滅這一點,蘇的人生其實還算順遂。
接到父母死亡的通知是在長空市城外五十七公里的臨時安置所中,那是第三次崩壞結束後的第十三,聯合政府的辦事效率還蠻高的,出於防止崩壞病毒傳播的原因,他父母的屍體在當地被付之一炬,他就連骨灰都沒見到,只得到了聯合政府發給的五萬元災害補貼。
他還記得那個時候,他站在滿是哭聲與哀嚎的臨時安置所里,看著周圍一個個或重傷、或殘廢、或趴在某具屍體上嚎啕大哭,又或者是和準備強制火化屍體的軍警吵起來的人,他竟然並沒有感到多少絕望與悲傷。
他四肢健全,不用面對親人在眼前離去的痛苦。至於死去的父母,畢竟連骨灰都沒見到,只當是出了一趟遠門,需要花幾十年的時間重逢,心情就好上了不少。
現在想想,當時的臨時安置所里,還能保持安靜的估計就只有他這種人了——一群算不上多幸運、也算不上有多不幸,但起碼足夠麻木的人。
再之後的人生,相比於他所認識的絕大部分英桀,都還要……也不能順利,但起碼可以稱之為……要少不少痛苦吧。
他最重要的兩位導師都活到了最後,法爾主任、司帕西博士,他們現在還活的好好的——在往世樂土所構建出的美好樂園之中肆意揮霍著根本耗不盡的時間。
對於失去,他委實可以算得上英桀中經歷的最少的一個。
但他覺得他能夠明白米凱爾彼時的絕望。
這不是一種居高臨下的自以為是,而是切切實實地明白。
就好像他在布林迪市做醫生時,曾經接手過的一個患者。
那本是一個被判定為無可救藥,連法爾主任都不覺得有醫治必要的患者,但是在蘇大膽的治療手法和用藥下,崩壞能侵蝕居然一度出現了逆轉的現象。
即使已經過去了五萬年,蘇還記得那黃昏下班前的查房。他坐在那個女孩的病床前,不顧傳染的風險,用力握著她滿是紫色侵蝕紋路的右手。女孩的意識相比於初見時清醒了不少,只是身體仍舊虛弱,她藉助病床半坐起來,眼中映照著晚霞的色彩,絮絮叨叨地和蘇分享著她痊癒後想要做的每一件事。
走出病房,法爾主任和一群同事圍著他聲慶祝。畢竟在此之前誰也沒想到,一個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