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駕到 第269章 飛蛾與火_頁2
」乍然被驚醒,她腦子發懵,不由甩了甩頭。
原來彭佑消了怒氣之後仍不肯走,恰崔凝又睡著了,魏潛便拉著他下棋。兩人在棋盤上無聲廝殺,彭佑被虐的死去活來,一整晚淋漓盡致的詮釋了何謂「垂死掙扎」。
天方透出些微光亮,他便忍無可忍的將手中棋子狠狠扔在棋盤之上。
「走吧。」魏潛順手幫她整理好睡亂的頭髮,「時間差不多了,回去補個覺。」
崔凝乖順的點點頭,跟著他下樓。
外面雨已經停了,空氣中瀰漫濃重的水汽,煙雨朦朧,黛瓦白牆仿佛浸染在水墨里。
崔凝遠遠看見彭佑沉默的站在白馬前。
待走近了,崔凝不得不出聲打擾他,「彭司法,捲雲就麻煩你牽回官衙馬廄里了。」
「嗯。」彭佑伸手摸了摸捲雲,啞聲道,「你等的人永遠不會來了,走吧。」
平平靜靜的一句話,卻叫人聽出撕心裂肺的錯覺。
崔凝嘆息一聲,與魏潛並肩回到衙門。
待到回屋屏退所有人,崔凝才迫不及待的問,「五哥,為何突然阻止彭司法參與?」
魏潛看她閃閃發亮的眼睛,心知不說清楚她是不可能安穩補覺,「就像你說的,他辦事三番兩次犯錯,都讓人懷疑他是否參與謀殺。」
「我那只是氣話。」崔凝仔細想了一下,否定了這個說法,「即使不幸被我言中,他也不至於用這麼低劣的手段吧。」
魏潛眼睛裡漾起笑意,「他的狀態不合適繼續參與破案,況且,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也不能完全排除他的嫌疑。」
「可是他……」
魏潛微微挑眉。
「我忘了五哥的教誨。」崔凝訕笑,「在案情未明之前,任何人都有作案的可能。」
「現在記起來也不晚。」魏潛摸摸她的頭,又緩緩道,「人有七情,喜、怒、哀、懼、愛、惡、欲,佛、道、儒皆求個平和,凡是忌諱太過,這世間事,並非必須樣樣做到極致,太重情的人容易偏執,經不得事,若得之欣喜若狂,失之悲痛欲死,遇驚而心膽俱碎,但遇大起大落必生不如死。人之所以學這麼多道理就是為了不被本能困囿,不必活得如飛蛾執著於火,一生短暫又乏味。」
崔凝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他這番話是在安慰她。
「阿凝,眷戀火卻不放任自己撲上去的飛蛾才是真勇敢。」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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