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廷胡余嗎？」

    「瞎說啊。」

    「你看怎麼樣，我就說你是不是和龍兒一樣？那我就繼續瞎說。中山國如此崇拜山以至於將山作為國徽，我想這應該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僅有的佼佼者。為什麼一個放牧民族如此推崇山呢？而不是去崇拜羊啊牛啊狼啊的？山是什麼？山是誰的克星。在史前勞動力極其低下的世代，遭遇洪水首先想到的是什麼？找個高闕兒的地方，所以山就成了水的克星，救命的唯一選擇。正因為此中難於訴說的情懷，中山人因山之保佑將山作為特有的象徵。但他並不一定就是中山人的圖騰此其一。其二錯金銀獸，這是個非常重要的象徵，一種特有的文化象徵。從出土到現在看到和聽到的只有什麼飛廉了，鎮器什麼的。為什麼誰也不去拋開附會挖掘它的本來面目呢？你看他長得像什麼？分明就是一條淡水鱷。」

    「你不會又說他是龍嗎？」

    「可不，他就是應龍。這個應龍是逼真的視圖想像。」

    「這個有時候看著……不會是獅子吧？。」

    「你這學地質的，中國戰國時有獅子這種動物嗎？甲骨文沒有，十二生肖也沒有。要不然今天我們可能就有屬獅子的了。」

    「中國還有鹿呢，怎麼沒有屬麒麟的？那曹操在打仗的時候，還遭遇過野獅子襲擊呢。」

    「嗯。正作斜時斜亦正，無為有處有還無。怎麼說呢？我們的文化很多時候都是被我們的先人有意識或無意識的攪混了，特別是秦漢時代。張華為了使自己的文章引人耳目，學仿《山海經》做警世恆言走火入魔了。他也許清楚或不清楚《山海經》的作者更是走火入魔不行不行的了。」

    「我看你也不行不行的了。好了爸爸我們走吧，別傳染的我們也不行不行的了。」

    「心急吃不上熱豆腐，等會兒聽他把話說完來再走不遲。」

    「還聽我瞎說啊大伯？你不怕我把你們都傳染成了瘋子來？」

    「瘋則不瘋尚難武斷，不過我聽著很有意思。你若想說，我這裡細細品味。」

    「好吧。我也喝一口再說不遲。」

    「嗯。」

    「漢人不知道羌人之來歷，所以認為羌人是在騷擾侵略，這也有情可緣。就像我們現在把獨龍族，看成少數民族異種一樣。但是誰會相信獨龍族的血統，比我們的漢族血統還純正。漢人把遠在西方的古羅馬叫做大秦，是因為我們這兒確實有一個秦朝。但誰又知道漢人這樣稱呼的初心到底是什麼呢？就像周人叫夏一樣，是不是商以前的確有個夏。就像羌一樣被虐待，後來羌不堪這樣的屈辱聯合周摧毀了商。有時我在想炎黃也許只有語言而無文字，才有主流變成了非主流。所以我們被文字歷史迷惑了雙眼，也就是說我們的眼睛欺騙了我們的認知。或者換句話說是歷史和見證歷史的那群人，都被誤導或誤解了歷史背後真正的史實——狄人的中山國也不例外。那就是我想反問一句白族是不是就是白人的民族？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因為白族崇尚白色。」

    「中山國與《山海經》有關嗎？」

    「我只想告訴你，我在《山海經》說的話，沒有一句廢話。」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山海經》的密碼到底是什麼？」

    「這個……」

    「怎麼？還是不願對我們說。」墨鏡老者說完真兒突然期待凝望著慦焐，久久的目不轉睛。

    「可以。」慦焐猶豫良久說道：「但是我怕告訴你會給你招來禍患，反而對你不利。」

    「我這就要入土的人了。朝聞道，夕死足矣。你的話『只要問心無愧，又何所懼也』，對吧？」

    「好吧。」慦焐說完將墨鏡老者得手牽過來，在他的手掌迅速而有節奏地寫下了一個字兒。然後說道：「好了。教授，大伯，真兒，夢華諸位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