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嫡妻 第124章_頁2
淡地道,「朕最近一直在想,若是當年他們二人同時求娶,我沒有把你指給昀兒和彥兒中的其中一個,而是賜婚讓你別嫁他人,他們兩人會不會如今還是好兄弟?」
寧珞的腦中一陣暈眩,這一瞬間幾乎連呼吸都要停止。她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只是略略顫抖的指尖卻出賣了她。
「陛下,臣婦一直以為陛下是睿智卓識、重情重義的君王,」她深吸了一口氣,凜然迎向了盛和帝的目光,「陛下親賢臣、遠小人,知人善任,大陳在陛下治下海晏河清、百姓安居樂業。今日聽陛下一席話,卻讓臣婦大感意外,原來陛下也會被此等臆想蒙蔽雙眼。」
盛和帝挑了挑眉,嘴角淺淡的笑意也已經消失無蹤,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寧珞的心如擂鼓,她知道她該忍,就算盛和帝再對她不滿,她只要沉默不語,把一切都交給景昀就好,她是景昀明媒正娶的妻子,除非盛和帝和景昀反目成仇,要不然是不能把她怎麼樣的。
然而她忍不了了,和景昀一樣,她也把盛和帝當成了自己的另一個父親,仰慕、尊敬,也一直為了改善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而努力,可現在卻忽然發現,她一直敬仰的那個君王為了那莫須有的兄弟情深嫌棄她,後悔了當年的成全。
「若是真兄弟真君子,事前光明磊落,事後認命服輸,又豈會因為一名女子而割裂了骨肉親情;若是假兄弟偽君子,所有的紅顏禍水都只不過是掩蓋那狼子野心,骨肉親情在他心中,只不過是隨時都能捨棄的皮囊罷了。陛下將那假兄弟偽君子看錯了眼,在這裡悔不當初,豈不是可笑?」
盛和帝沉下臉來:「大膽!你膽敢如此妄言,你在暗指什麼?現在彥兒早已為以前的錯事向昀兒致歉,彥兒一片兄弟情義,然而昀兒卻一直將他的一時之失牢記在心,不論對他還是對朕卻都並不熱絡」
寧珞怒極反笑:「陛下是在說笑嗎?景大哥素來就是這樣的性情,他拼死救小殿下的時候有對小殿下熱絡嗎?他偷偷為你準備壽禮的時候熱絡嗎?若是瑞王殿下如今有什麼生死交關的事情,只怕他也會是第一個衝上去的,陛下居然以表面之相來判斷什麼兄弟情義嗎?」
「你說什麼?」盛和帝一臉驚愕地看著她。
寧珞「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一臉豁出去的倔犟表情:「臣婦御前無禮,然這些話都如鯁在喉,不吐不快,不敬之處,請陛下責罰。」
「你方才說他偷偷為朕準備壽禮」盛和帝強壓住心頭的激動,一臉狐疑地看著她,「朕怎麼不知道?」
寧珞愕然道:「陛下沒有收到?一枚田黃石印章,景大哥親手刻了小半個月,刻壞了兩塊石料。」
盛和帝心中驟然熱切了起來,可轉念一想,剛湧上來的熱血卻又冷卻了下來:「壽宴都過去小半月了,這壽禮朕怎麼還連影子都沒瞧見?你要誑朕,也要拿個不易穿幫的說辭,這樣豈不是可笑?」
「我怎麼會拿這種事情來犯一個欺君之罪?」寧珞急了,「景大哥親手將它放入了紅絲綢中,綁在了大長公主送的那株珊瑚樹上,景大哥說他親眼瞧見了那紅絲綢已經解開了,難道陛下居然沒有收到?」
盛和帝盯著她的雙眸,忽然高聲叫道:「田豐,你給我進來!」
田公公一路小跑從外面走了進來,恭聲道:「陛下有何吩咐?」
「朕的壽禮是誰收入庫房的?」盛和帝厲聲道,「大長公主送來的珊瑚樹,是誰經手的?」
田公公一臉的摸不著頭腦,小心翼翼地回想了片刻:「陛下的壽禮都是奴才一手清點的,的確有株珊瑚樹,十分漂亮奪目,奴才還多看了幾眼。」
「那可有在裡面發現一枚田黃石印章?或是包在什麼紅絲綢中?」
田公公搖了搖頭:「奴才沒瞧見,難道是搬的時候掉了?」
寧珞急得都快哭了,這可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那除了你還有別人動過那株珊瑚樹嗎?那田黃石是我找來的,上等石料,紋理明黃,上面刻了福壽安康四個字,左下角是一個景大哥的熹字,怎麼可能會沒有呢?」
「奴才再想想」田公公拍了拍腦袋,拼命搜索著腦中殘存的印象,「再想想」
有個聲音怯怯地響了起來:「皇祖父將軍夫人你們在說的是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