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著她的手，認真道：「乖，不怕的。」

    慕天星點點頭，緊張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但是眼淚卻是順著臉頰不斷滾落的。

    護士給她裝上導尿管，她難受的好像一直都想往外尿。

    麻醉師到位，讓她側過身去，在她的背後打了一針。

    很快，慕天星的身體覺得好舒服，什麼奇怪的感覺都沒有了。

    帘子拉起，手術台架起，頭頂上的大燈亮起，醫生就位，凌冽始終握著慕天星的手，站在她的床頭，不斷鼓勵著她，讓她不要害怕。

    主刀的醫生都是整個寧國婦產科手術做的最好的醫生了。

    他拿著筆在慕天星的肚皮上試了一下，然後看著身後的護士：「準備了嗎？」

    「好了！」

    「好了！」

    慕天星的手臂上很快被綁上一個血壓儀，手指上也夾了監測心率的電子儀器，她望著凌冽，她只能望著他，一直一直望著他。

    她聽見醫生會問：「又感覺嗎？」

    她盯著凌冽深不可測的眼，道：「麻麻的，好像有東西划過。」

    「好的，放輕鬆。」醫生說完，凌冽收回目光朝著醫生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那一眼，他嚇得差點就站不住了，他看著那把鋒利的刀劃開了小乖的肚皮，一層，一層，又一層！

    無數止血鉗跟吸血的紗布前仆後繼地填補上去，開腸破肚的畫面令人心驚肉跳。

    他的眼淚忽而就流了出來。

    不是他軟弱無能，而是他感動又感激，還覺得對慕天星好愧疚：「小乖～！小乖，你受苦了小乖～！」

    他將腦袋伏在慕天星的肩頭，握緊她的手，慕天星原本還在緊張，後來，反過來安慰他：「沒事的，一定沒事的，大叔～！不怕～！」

    醫生們噗嗤一笑，一下子讓緊張地氛圍變得輕鬆愉悅起來。

    凌冽蹭掉眼淚，深吸一口氣，回身站好，也對著她笑：「我不怕，就是太感動。一會兒，我要親自給女兒剪臍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