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夜 第二百五十四章 我們一起修行吧(上)_頁2
從小到大,桑桑一直能感知他最細微的情緒,只不過片刻沉默,她便察覺到寧缺此時的心情有些異樣,好奇問道:「在想什麼呢?」
寧缺捏了捏她的小腳丫子,說道:「沒什麼。」
他心想,連意淫都有些困難的人生,未免有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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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因為什麼原因,反正葉紅魚同意了與桑桑一同修行神術,雖說桑桑在神術方面的天賦與潛質,早已得到了光明大神官和天諭大神官兩位神座的承認,但她畢竟前十五年的歲月都消磨在做飯洗菜擦桌這些事情上,論起對道門神術的理論認知和道痴相差不可以道里計。
桑桑有些緊張走進了幽靜的別居,然後那個安靜了很長時間的屋內,光明漸作,莊嚴氣息隨風四溢,好在是盛夏白晝,並不是太過顯眼。
當天夜裡,寧缺和桑桑在床上認真地討論了很長時間,在確定自己確實沒有修行道門神術的天賦之後,他決定還是要尊重一下夫子的人格,從那之後再沒有詢問桑桑,也沒有嘗試去偷窺。
當桑桑再次走入別居時,他就站在種著數株梅花的庭院間,安靜等待,夏時梅花自然不會開,老枝彎曲自有別樣美麗,正如他此時的心情,雖然自己沒有從這件事情里覓得好處,但桑桑能有好處也一樣美好。
又是當天夜裡,葉紅魚端著碗白米飯在吃,忽然她抬起頭來看著寧缺說道:「你知不知道你這個小侍女的修行天賦有多高?」
寧缺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很高,但不知道具體多高。」
葉紅魚平靜說道:「非常高,高到如果我是你,想著自己的侍女修行天賦竟然比自己高這麼多,一定會羞愧到去撞柱。」
寧缺開心地笑了起來,說道:「我洗澡的時候又沒有被人看光光,貞潔仍在,何在學那些婦人在衙門裡玩撞柱的把戲。」
葉紅魚看著他,忽然開口說道:「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一定會殺死你,哪怕引起西陵與唐國之間的戰爭也在所不惜。」
寧缺倒吸一口涼氣,感慨說道:「原來我現在已經這麼重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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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桑桑共同參詳神術,並沒有對葉紅魚的生活帶來更多改變,她還是長時間留在客房內,依然沉默,專注甚至有些痴狂地繼續著她的修行,借著天光對著那張在紙間撕下的劍發怔,偶爾走出客房,則是在別居庭院裡對著天穹喃喃自言自語,撫著彎曲的老梅若有所思。
她臉色愈發蒼白,眼眸愈發明亮,神情愈發憔悴,卻依然專注堅毅,旁觀這些發生的寧缺,終於明白為什麼她會有個道痴的稱號。
只有修道如痴這四字,才能形容這位少女道士。
很自然地,寧缺想起了書院後山裡的人們,想起了人生如題各種痴這句話,想起了自己登舊,進後山,悟符道,甚至更早一些的書道冥想歲月,感慨想著果然都是相同的人,不由心生戚戚。
他忽然向梅樹旁的葉紅魚走去。
「雖說修行確實需要痴勁,但一味苦修,終究不是道理,我有過一些經驗,放鬆一些,反而能夠看到壺外青天。」
葉紅魚轉過身來,看著他平靜說道:「你哪裡來的驕傲和自信,來判定我這十幾年的修道生涯里,還沒有逾過你所說的那一關?」
寧缺說道:「但你至少現在可以再嘗試一下。」
葉紅魚微諷說道:「怎麼嘗試?帶我去道觀舊寺拜山?還是像帶莫山山一樣帶著我在長安城裡欣賞風光?還是雙修?」
寧缺微顯窘迫,不是因為雙修這個詞,而是因為對方提到了書痴,待心情平靜後,他看著她認真說道:「我們打一架。」
聽著這個提議,葉紅魚眼眸微亮,對於她這個道痴而言,這個提議著實有些符合她的性情,微笑說道:「你敢和我打?」
寧缺很誠實地說道:「你現在修為境界下降的厲害,而且這些天心神損耗很大,如果要戰勝你,現在似乎是好機會。」
葉紅魚沉默片刻後,說道:「我所以為的戰鬥,都以生死為線。」
寧缺說道:「彼此彼此。」
葉紅魚說道:「你真相信我弱了?」
寧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