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雀兒 第184章 必死之局_頁2
看來,楊家在打壓完莊家主及其一眾同黨之後,仿佛是占據了上風。」岑黛在一旁的軟榻上坐下來,眼底暗色沉沉,繼續道:
&可惜,優勢也好,劣勢也罷,楊家終究還是早早地在不經意間就踏進了他人的局,無法逃脫那些人設下的天羅地網。」
她看向豫安:「母親,如今形勢並不允許楊家人僥倖和鬆懈,任何一步踏錯便會墜入萬丈深淵。這虎符何時交還、以何種方式交還,需得再三謹慎。」
豫安沉吟片刻,眉宇漸漸鬆開:「宓陽說得有理。」
——
翌日天晴,上午時分,岑黛一身縞素,隨著張媽媽入太極殿守孝。
楊承君昨夜守了半宿,午夜時同豫安換了班子,趕著時候回去補了會兒覺,現下已經去處理政務去了。
岑黛垂著頭拾階而上,一雙手卻忍不住緊緊地揪住了自己的兩邊大袖。
她不知道自己昨日的猜想是否正確,亦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看見第二天的太陽——前世的自己就沒能看見。
依舊是這間再熟悉不過的大殿,這座再眼熟不過的棺槨。岑黛咬了咬牙,強忍下心中的懼怕,同已經在此處守了半宿的豫安一起上香、行禮叩首。
殿中只稀稀落落站了幾名宮婢宮人,並不敢隨意往大殿中央觀望。
豫安眼圈微紅,許是早前哭紅的,也或許是半宿未能合眼熬的。
她精神不濟,也就未嘗發覺岑黛的異常,只道:「宓陽身子不適,小心謹慎些總是沒錯的,今日別跪太久,累了便站在一旁歇歇罷。」
岑黛應聲。
她跟著豫安雙手合十跪了片刻,時不時地起身揉揉膝蓋,歇息片刻之後便又跪下,借著機會梳理近日的時局。
時間便就這般流淌過去,待身邊宮婢出聲提醒時、待楊承君前來接替守孝時,岑黛這才回過神來……
她竟然還活著?
岑黛吶吶地站在原地,心中一時不知是該驚還是該喜。
沒有七竅流血,沒有肺腑劇痛,沒有身軀冰涼……從頭至尾都無事發生,她竟然如此輕鬆安然地度過了必死之局!
或許的確是她昨日猜測得不錯。
前世她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深閨貴女,可引不起榮國公太多警惕。一個炮灰一般的存在,也只有在跟著豫安的時候才會被榮國公想起來「順手除掉」。
所以影響到榮國公計劃布局的,只有豫安一人,亦或者說,是豫安手裡的那枚虎符。
那虎符不知被豫安藏在了什麼地方,未免日後在尋找虎符的時候花費太多時間而被剩下的仇敵反撲一把、陷入被動的境地,榮國公可不敢貿然向豫安動手。
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楊承君和莊家主兩邊人馬未曾真正的兩敗俱傷之前,他都不敢輕舉妄動。誰也不曉得鷸和蚌會不會趁著有餘力的時候,反咬漁夫一口。
更何況今生的榮國公在數月前就被璟帝薅光了兵權,榮國公這個漁夫只能一忍再忍。
他不敢輕易動手,豫安也就逃過了一劫,岑黛也因此免除被炮灰死亡的命運。
楊承君面上的倦色明顯,眼角餘光瞥見岑黛吶吶的模樣,眼中神色微緩,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音色還帶了幾分不適的沙啞:「宓陽在想什麼?」
岑黛揉了揉臉蛋,低聲嘟囔:「沒什麼……」
豫安嘆聲道:「她近日精氣神總不大好,許是太過耗費心力的緣故。」
楊承君抿了抿唇,想起來昨兒岑黛還在東宮栽過一回,溫聲道:「午後姑母與宓陽便好生歇息罷,父皇這兒有承君守著。」
豫安搖了搖頭,彎了彎唇角:「你最近正忙,不必將責任一股腦地往自己身上攬。姑母午後前去探監,晚些時候便回來同承君接替。」
聽到探監二字,岑黛心下一動,摸了摸鼻子,到底是沒說什麼。
同豫安從太極殿內出來,岑黛試探著小聲道:「今兒個午後……」
豫安目不斜視地往前走:「牢中苦寒,宓陽去不得。」
岑黛提了裙擺急忙跟上去,又小心翼翼問:「宓陽不去牢裡……宓陽想回荀家看看。」
豫安這才轉過頭來,蹙眉看她。
岑黛斂目,小聲道:「已經快兩日了,宓陽不放心荀家眾人,婆母一人要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