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落的水靈靈的, 不免有些嫉妒, 說起話來就有些陰陽怪氣。
「木芙姑娘。」彩玉笑吟吟的朝她福了一福, 玉霞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下木芙身上的衣飾, 那淺藍交領中衣外罩月白輕紗襦衣, 八幅繡彩蝶月華裙, 頭上低髻上只有一根銀荷簪, 彩玉見玉霞沒聲音, 忙暗戳她一下, 玉霞方回神, 與木芙打招呼, 木芙也不在意, 輕聲解釋道:「聽聞大少爺回來了, 我便想著來二門上候著, 能早點見到大少爺也是好的。」
「木芙姑娘真是體貼。」
「哪兒及得上兩位妹妹貼心?」木芙原是個心高氣傲的, 但也明白, 大少爺不可能不娶妻, 而且大少爺不重女色, 心思根本不在那上頭, 自知房裡事後, 也就初初沉迷過一陣。
那時候她還自以為是的張狂了一陣子, 要不是方奶娘一棒子敲醒她, 只怕大少奶奶一進門, 自己就被撂在京里, 就甭說還能跟回來廣陵侍候了。
她現在就盼著大少奶奶趕緊生個兒子, 如此自己便有機會擁有一兒半女, 下半輩子也能有個倚靠。
客客氣氣的與彩玉她們聊了幾句, 木芙便去二門候著大少爺回府。
彩玉她們能說什麼? 只能笑著請她先行, 玉霞看她走遠了, 才低喃:「她之前不是很愛穿著五彩斑爛的彩衣, 怎麼今兒穿得這麼素? 連頭上簪的也只一根銀簪。」
彩玉聽她這麼一說, 方才想起來,「哎呀!她倒是聰明!」
玉霞不解。彩玉忙交代她, 快胸去幫著大少奶奶換一下屋裡的擺設, 最好也穿素些。
「你鬧什麼啊!」
「你忘啦!大少爺為何去平州?」彩玉低頭檢視自己身上的衣飾。
玉霞遲疑了一下, 才道:「可那是姑祖奶奶家的喪事。與咱們家沒關係吧?」
難不成大少爺他們還要給姑祖奶奶家的姑娘守孝?
「雖說不用, 但總是親戚, 大少爺又是特地跑這一趟, 你沒忘了吧? 平州一地是地牛翻身, 還有海嘯, 走這一路, 看到的儘是生離死別, 回來, 心情能有多好?」
她們對大少爺的性情了解不多, 摸不清他的脾氣。誰能保證他這趟出門, 心情沒有被這些慘事所影響,「你且想想, 大少爺回府, 木芙候在二門上。穿著一身素淡相迎, 這個時候再說溫婉的說幾句討好的話……」
大少奶奶要是再聽劉奶娘的話, 再端著架子等大少爺去討好她, 只怕是……玉霞嘆口氣,「我回去跟大少奶奶說一聲。」
彩玉點頭, 玉霞走後, 她也往廚房交代事情去。
等她再回來。玉霞她們卻是一臉氣憤的在院門處等著她。
「這是怎麼了?」彩玉疑惑問道。
玉霞讓貴霞跟她說, 原來她們兩個走後, 劉奶娘就讓貴霞她們出來,「你道那老虔婆想做什麼? 竟然讓大少奶奶把咱們全嫁出去。」
「什麼?」大少奶奶成親才多久, 腳跟都還沒站穩, 家務都沒完全上手。就要把她們四個大丫鬟全嫁出去?
「若是嫁家裡得用的管事, 或管事家的兒子, 得用的小廝, 倒也還說得過去, 但劉奶娘竟然是幫外頭的人說媒。」貴霞氣得滿臉通紅。「還是那種不三不四的人家!」
彩玉是知道貴霞的, 她就是個老實的,「你怎麼知道她說的就是那種不三不四的?」
「管廚那個潘婆子說的, 前兩天她讓她媳婦兒來找我, 說讓我當心點, 她有事去找劉奶娘家找她, 卻看到個媒婆領著個三、四十歲的男人進了劉家, 原以為是來說劉桃還是劉鎮的婚事, 她便湊上門邊去聽, 才知道那男人要娶續弦, 前頭已死了三個老婆, 家裡有田有鋪子, 很是殷實, 想要娶個大家婢做繼室。」
彩玉知道貴霞的老子娘和潘婆子有親, 潘婆子與劉奶娘交好, 若不是有什麼不妥, 估計她是不會讓媳婦來提醒貴霞。
「這也只能說是那個人克妻嘛!」彩玉道。
貴霞卻搖頭,「後來那媒婆帶著那男人走了, 潘婆子問劉奶娘, 那男人家境殷實, 長得也不差, 人模人樣的, 怎麼不把她家桃兒許過去? 這一過去就是自個當家啊!」
「劉奶娘怎麼說?」
「她說那男人會打老婆, 還養小倌, 第一個老婆死的時候已有身孕, 他逼著老婆侍候他和小倌, 他那老婆羞憤尋死的, 後來的不是被他打死的, 就是被他養的小倌給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