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桶上等平復了再出去,要麼就打開水龍頭壓抑地哭兩下。
「陸淮深……」江偌情緒說來就來,叫陸淮深時已經眼眶發紅,臉上卻還撐著笑意。
「嗯?」陸淮深抬眼看見她的樣子,心裡一緊。
江偌起身,雙膝跪在床上朝他蹭過來,撲進他懷裡。
陸淮深不忍,輕順她後背,「怎麼了?」
江偌眼神訥訥地看著牆邊斗柜上的香薰,她想問,什麼時候才能真的好起來,說出口的卻是「他今天跟你說了什麼?」
他是指陸終南。
江偌本意是想轉移話題,能讓自己集中注意力,不要困在突然的情緒中。
誰料卻聽陸淮深說「我辭職離開博陸了,但公司出了問題,老爺子想讓我回去幫忙。」
江偌鬆開他,詫然看著他問「辭職?」
她想過,陸淮深這麼長時間在家辦公,可能是想陪著她,可能也是因為陸甚憬之間的事情沒處理好,但沒想過他已離開博陸。
江偌很自然地將這件事的起因往自己身上攬,「是因為我嗎?」
「就算沒有你那件事,老爺也打算把大權交給陸甚憬,我也會離開,這是早就做下的決定。」陸淮深沒說謊,就算江偌沒被綁架,他的應對辦法也跟現在一樣。只是現在提前丟了博陸的股份,行事會有更大的風險,當然困難也更多。
「那你股份呢?」江偌直指問題核心。
「還在。」他也沒撒謊,之前沒了,現在又通過購買方式拿回來了。
陸淮深怕她多想,重新把她抱進懷裡,「別多想,關於博陸,只要老頭子扶持陸甚憬的想法不改變,事情最終都會發展成今天這樣。」
江偌臉枕在他肩上,低低道「那他現在想法改變了。」
陸淮深想也不想「來不及了,那是他的損失。」
江偌被逗笑了,雖然笑得沒力氣似的,「你好自戀。」
可即便如此,江偌還是多想了,一旦嗅到了一點不對勁的苗頭,她就想挖掘更多。
天氣越來越暖和,她也越來越懶,偏偏白天睡得多,晚上睡不著,就容易胡思亂想,加上換季,她有點皮膚過敏,更加令她難以忍受。
三月底下了一場春雨,一進入四月,溫度又肆無忌憚地升,不知道是不是氣候變化無常,江偌這幾天莫名變得很焦慮,加上身子越來越笨重,她常常坐立難安。
這天趁傍晚太陽照不到陽台上的時候,她坐在鳥籠鞦韆上看育兒書,手機上進來一個陌生電話。
號碼歸屬地是東臨市,江偌想也沒想就接了,「餵。」
結果那邊傳來江舟蔓一頓炮轟,大概說她是個不知所謂的白眼狼,就該隨她親生父母和那短命哥哥一起死在杳無人煙山里云云。
若是以前,江偌肯定會置之不理當她放屁,一定是狗急跳牆泄憤而已。
而今,這些話江偌聽來每個字都像針一樣,扎得她頭皮發麻,肌膚仿佛都有痛感。
她顫抖忍耐著,咬牙問「你瘋了?」
「對,我瘋了,我爸和我哥至少會被判刑十至十五年,你滿意了?」這還是律師估計的最輕的判處,現在水火外逃,如果被水火被抓住,再指證江覲與他有跟多地下勾當,江覲會被判得更重,江舟蔓僅是聽到就喪失了理智。
加上股東支持陸淮深的提議,投票要她用自己的股份賠償江氏損失,償還曾經江覲欠銀行的債,否則就要告她,曾今她負責過問題項目,以及賬目作假,告她真是太容易了。
江舟蔓走投無路,決定出國,之前家裡有部分財產轉移到了國外,至少不會斷了生路。如果她堅持握緊江氏股份不鬆手,到時候被判刑,她就得動用海外資產交罰款,更可怕是有可能會坐牢,那更是得不償失。
陸淮深既然無情,那也別怪她無義。
江偌冷笑說「那還真是判得輕。」
電話那頭傳來航班播報的聲音,江偌猜她是在機場,也許要離開了,所以才敢肆無忌憚打電話來發泄心裡怨氣。
江舟蔓怒不可遏,「你也別得意,陸淮深收購了江氏又怎樣,到時候還不是會是杜盛儀的,你恐怕至今不知道,陸淮深跟你結婚,就是為了收購江氏,杜盛儀是他的舊情人,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杜盛儀,因為你爸當初害死了杜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