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飯桌旁的兩個人，賀敬歆已經忘了多久沒見過他們了。也不對，前些天賀亦琴還是見過的，在學校的校長室里，穿著一身的職業裝。

    賀亦琴穿著淡綠色的圍裙，把最後一碟菜放在飯桌上，坐下來，拿起筷子。

    賀元風夾菜「對了，司珵在你那怎麼樣？」

    賀敬歆下意識抬起頭，才發現賀元風問的是賀亦琴。怎麼又是司珵？真是陰魂不散。

    「挺好。」賀亦琴說。

    「他要求什麼都給他準備，資金方面可以把收據給我。」

    「行。」

    「爸爸，司珵他到底整什麼項目啊？」賀幽蘭問。

    賀元風的眼神頓時柔和下來「一套編程，他之前不是拿了市裡的編程大賽一等獎嘛，組委那邊讓他把這套程序完善下來。」

    「哦。」賀幽蘭咬著筷子點頭。

    「先說好，到時候要加上我們學校的名字。」賀亦琴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道。

    「知道了，煩不煩。」賀元風皺眉。

    賀敬歆默默地吃著飯。

    「敬歆。」賀元風突然開口。

    「啊？」賀敬歆愣住。

    「司珵要做什麼的話，你陪陪他，反正你們那些課你上不上都無所謂。他身體不太好。」

    賀敬歆手上的筷子一抖，筷子上的菜啪地掉在碗裡，什麼叫要做什麼，什麼叫陪陪他，什麼叫課上不上無所謂……賀敬歆下意識偷看了賀亦琴一眼。

    賀亦琴目光一寒「賀元風你什麼意思？！敬歆是我的學生，她在職中也是正正噹噹地學習，課上不上無所謂是什麼意思？」

    「媽媽？」賀幽蘭淚光閃閃。

    賀亦琴嘆氣。

    「我不是擔心司珵嗎，萬一他自己一個人在電腦室忙幾個小時，出了什麼問題你們都不知道怎麼辦？」賀元風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

    「如果他在一中的話我倒不會擔心，你知道你們那裡，學生都橫衝直撞的。」

    「你什麼意思？！」賀亦琴冷著聲音說。

    「爸。」賀敬歆淡淡地說，「感覺他還在適應我們學校，我也沒見過他離開幾個小時什麼的。他如果消失的時間長我會去看看的。」

    賀元風一窒「反正你照顧好他。」

    「……」賀敬歆把碗筷一擱，「我吃好了。」

    「賀敬歆你站住！你什麼意思？」賀元風叫住她。

    賀敬歆當沒聽見，直接走回房間關上門。

    「姐姐。」賀幽蘭放下碗追了過去。

    「幽蘭，吃飯。」賀亦琴說，「坐下，吃飯。」

    「姐姐……」

    「先吃飯。」

    房間裡的賀敬歆越想越生氣，司珵是他們的誰？他不過是他們的學生，憑什麼要賀敬歆一次又一次地犧牲自己為了他？如果是為了父母，她還能忍忍，但司珵，到底憑什麼！

    賀幽蘭吃飯完又窩了進來「姐姐，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賀敬歆看著小尾巴一樣的賀幽蘭，嘆氣「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賀幽蘭直接貼了過來。

    「司珵他現在住我們樓上。」

    「啊？！」賀幽蘭長大嘴巴，「你說真的？」

    「他自己說的。」

    「天啊！太好了。我上去找他玩。謝謝姐姐。」賀幽蘭在賀敬歆臉上親了一口。

    賀幽蘭走出去後，賀敬歆抽了一張紙巾默默地擦了擦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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