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 第二百四十五章 巧言令色,帝嗣為重_頁2
泰剛剛故弄玄虛,就是為了引出弘治皇帝的話頭來,此時聽到後頭這話,本以為不過是太醫院出了點小紕漏的他頓時混飛魄散。瞅見天子眼底間的震怒,他幾科是竭盡全力地思量如何過這一關,到最後竟是真給他硬生生靈機一動想出了應對之道來。
「皇上息怒,微臣是不該成全太子裝病,微臣罪該萬死,只不過,………」只不過三個字後,見皇帝並未打斷自己,劉文泰心頭微松,旋即又重重磕了個頭道:「前時太子殿下突然病倒,微臣診脈過後,發現太子殿下脈象之中有一股燥熱火氣,雖是用藥膳調理漸漸使之痊癒,可如今又是盛夏,微臣唯恐熱毒再次復發,所以太子遣人說燥熱難當,微臣診脈過後,想來想去就開了休養去熱的方子。」
「巧言令se!」
儘管皇帝嘴裡迸出了這四個字,但劉文泰何等乖覺的人,立刻察覺到皇帝怒氣稍解,於是又立刻磕頭回稟道:「皇上只有太子殿下這一脈,微臣惶恐,於殿下身上不敢有半點輕忽,所以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微臣罪該萬死,但乞皇上只罪微臣一人!太子殿下不過是熱糊塗了,而且為微臣三言兩語說動,不關殿下的事!」
劉文泰這一大包大攬,原本就是火氣稍降的皇帝不免又息了三分怒氣,但口氣依舊嚴峻得很:「朕已經教訓過了太子,如今當然要追究你的罪責!你此前幾次三番獲罪得咎,朕都回護了你,可你這次太讓朕失望了。看來,太醫院留不得你這樣人!」從前那許多險惡的關卡,劉文泰都這樣過來了,此刻聽到皇帝竟是如此嚴厲發落,他立時深深吸了一口氣,膝行上前兩步就低頭說道:「微臣自知罪重,無顏再為御醫,可微臣實在放心不下皇上!那丹方是臣斗膽獻給皇上的,本為綿延帝嗣,可今觀皇上面se發赤,眼圈微黑,臣實在是憂心聖體,請皇上多留微臣幾日,待到時候馬到功成,臣必定自請退逐!」
弘治皇帝這才想起了自己服用的那個丹方。他和張皇后先後生育了兩兒一女,可順利長大的就只有朱厚照,哪怕不為了皇室子孫綿延,他也希望張皇后能再生下一個孩子,也好給朱厚照作伴。因而劉文泰獻上那丹方之後,他幾乎想都沒想就服用了,卑些天果然是龍馬精神不同以往。眼看張皇后的小日子就要來了,此時劉文泰提到了這一茬,本是下定決心的他頓時猶豫了。
思來想去,他突然開口問道:「你之前醉酒之際,口吐醉言說最近遇到兩撥裝病的人,除了太子,另一個人可是焦芳?」劉文泰這才陡然之間記起昨夜確實一時高興多喝了兩杯,可是否說了醉話卻記不起來,此時此刻,他心中那後悔勁就甭提了。強自鎮定了一下心神,他也顧不上去思量是東廠還是錦衣衛告的密,心想焦芳確實年老體衰,就派個御醫過去再診脈也不打緊,當即連連磕頭道:「皇上明鑑,臣是為焦shi郎診過脈,但焦shi郎確實是疲累過度以至於暫時支持不住。若臣有半句虛言,甘願領罰!」
「朕就姑且再信你一次!」弘治皇帝暗自付度焦芳這回四面楚歌,讓王岳那番傳話便算是告誡,也不用追究過甚,撂下這句話便站起身來:「這幾日便暫留你在御藥局伺候,若你再不盡心,你知道後果!」話說到這份上,劉文泰知道自己今天這一鼻算是過去了,一時間猶如虛脫了。及至磕頭告退,他拖著灌稽的tui出了乾清宮,通身已經仿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回到御藥局後,他哪敢耽擱,立時吩咐人去請〖總〗理御藥的司社監太監張瑜,把事情始末一說,張瑜立時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定然是王岳,錦衣衛葉廣須不會管這樣的閒事!」
「那張公公,接下來我實在是沒轍了,您可能指點mi津?」見劉文泰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本待臭罵人一頓的張瑜想起從人那裡得到的好處,只得勉為其難地說道:「你且稍安勿躁,回頭我去想想辦法,咱們這些年交情,我總不會看著你被趕出太醫院!」
這天晚上,就鼻劉文泰在御藥局翻看著皇帝的醫案冥思苦想對策的時候,張瑜又悄然而至,屏退左右之後,他就壓低了聲音對劉文泰說道:「你知不知道,就為了太子裝病的事,皇上打了殿下一巴掌?」「啊!」見劉文泰嚇得混不附體,張瑜卻嘿嘿笑道:「所以說,今兒個你能混過這一關,實在是萬千之幸。只既是如此,殿下鐵定要犯擰許久,要化解這般心結,接下來就是你戴罪立功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