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 第六百零七章 少君處處碰壁,小徐以退為進_頁2
亦是非常之舉,不可為例。」
見徐勛並沒有打斷自己的意思,嚴嵩一時心中稍安,索性誠懇地說道:「而如今皇上還年少,朝中又已經是幾度更迭,內外未穩,若是貿貿然出外,上下反對不說,而且更容易讓宵小有機可趁。侯爺身為皇上最信賴的人之一,又是肱股重臣,正當一力勸諫,那時候必定內外歸心。倘若在這種事上不發一言,恐怕就是追隨侯爺的那些清流名臣文壇新秀,也必會覺得失望。」
聽嚴嵩竟是勸自己要豁出去勸朱厚照收回成命,徐勛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笑容。縱使歷史上的嚴嵩是怎樣老謀深算奸猾似鬼,但如今不過是一個血氣方剛更有幾分正直的人。此時此刻,他突然生出了幾分興致,當即竟是開口說道:「惟中,倘若我對你說,挑起皇上這念頭的不是別人,而是剛從江西回來,提督內廠暫署東廠的錢寧呢?」
外頭都傳言皇帝生出了南巡的念頭,但對於這念頭是怎麼來的,卻是眾說紛紜。儘管小官小吏們有不少認為十有**是劉瑾或是徐勛挑唆的,但只要是稍微有些常識的,就知道這種說法極其荒謬。劉瑾和徐勛正在彼此較勁的時候,這皇帝一旦不在京城,兩人要麼全留下,要麼一塊跟著,否則一在外一留京,天知道鬧出什麼事情來。嚴嵩也正是秉持著這樣的猜測,方才來婉轉提醒徐勛主少國疑,誰知道徐勛竟是直截了當丟出了這樣一個驚人的事實。
儘管錢寧是徐勛一手提拔起來的,但如今人管著內廠和東廠。那兩攤子分明是劉瑾捏在手中的,那根牆頭草究竟向著誰,恐怕還未必可知!
因而,嚴嵩在遲疑片刻後。忍不住探問道:「侯爺是說,這是劉公公……」
「和劉公公無關,只是錢寧自作主張提了一句。當然,既然對了皇上脾胃,眼下我也好劉公公也好,再去歸罪於他也是於事無補。另外,我對你這個江西人也不妨明言。皇上就是因為此前楊慎的那道奏摺,以及右副都御史林待用的彈章,和錢寧從江西走了一趟回來的稟報大相徑庭,這才有些惱火。所以,這就是錢寧挑唆皇上去南巡一趟的由頭。但歸根結底,皇上對於一直在京城一地早就頗有微詞,這南巡其實是多年夙願。有道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而且一直都是聽人呈報。皇上更樂意的當然是親眼看看河山子民,這也無可厚非。」
「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更何況皇上乃一國之君。這一人便關乎天下,若有閃失誰敢擔保?」嚴嵩毫不客氣地反駁了徐勛一句,隨即便斬釘截鐵地說道,「至於前前後後那些彈劾寧王的彈章,這一點我可以說一句公道話,畢竟在進京趕考之前,我一直都在江西長大,對於寧藩的諸多罪狀也都聽說過。先頭那位寧王暫且不提,如今這位以庶子繼王爵,確實一向都不甚安分。和江西都司的武官頗有往來,貪橫殺人的事也著實有。當初復護衛原本就是不該,如今既然屢有彈劾,直接撤了護衛派人申斥就行了,何必把小事變成大事?」…。
「直接撤了寧王護衛,劉公公會覺得掃了臉面。」
徐勛直言不諱地揭開了這一條。果然就只見嚴嵩立時沉默了下來。緊跟著,他便開口說道:「劉公公此前因焦芳之議,曾經想到過要削減江西的解額,而且還一度生出過讓江西人不得任京官的主意,這些都是極其荒謬的主意。現如今就因為他抹不下臉面,而且皇上被勾起了興頭,所以這事情不是那麼輕易能壓下去的。惟中且回去,你就是不來說,我也自然會勸諫皇上收回成命,但若是不成……」
「若是不成,我輩自當伏闕請命!」
嚴嵩霍然站起身來,深深行過禮後,竟是轉身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看著其遠去的背影,徐勛想起徐禎卿曾經提過嚴嵩在翰林庶吉士這幾年中交了不少友人,其中大多數都是清名卓著之輩,而其人生活也素來清貧節儉,他頓時輕輕吁了一口氣。
錢寧在他面前就曾經試探著提過請朱厚照南巡,所以他並不意外其在朱厚照面前會扔出如此提議來。然而,對於朱厚照此次能不能走得成,他卻有些計較——小皇帝如今即位才兩年多,去年才剛趕走了劉健謝遷,而如馬文升等等老臣也才剛致仕一兩年,哪怕朝堂上那些極端清流分子已經不多,卻並不代表沒有。如嚴嵩這樣的都說要去伏闕,更何況其他人?
十年八載之後說南巡還差不多,想那歷史上兩位最喜歡往江南跑的清朝祖孫兩位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