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令 第六十章 遇刺_頁2
「梨逍塵,我果真不像你。」你心系蒼生,行事光明磊落,我卻已經淪陷在權術的漩渦中不可自拔了。
「殿下?已經三更天了,聖上怕是不回來了,您還不歇息麼?」
小宮女又給桌上的宮燈添了些油,換了件昏暗的燈罩,屋裡的光線一下子就黯淡了下來。
「又是你,阿碧還未回來麼?」
江畫沒提流容,反而關心起自己的下人來,唇角揚起的笑意倒是藏著令人猜不透的意味。「今夜不用人伺候了,你們都退下吧。」想了想,江畫又抬頭補了一句,「把門口的侍衛也撤了,都回去吧。」
「可是這……」宮女還好,連守護的侍衛也撤掉的話……主子要出了什麼事,下人是要跟著遭殃的。小宮女有些害怕,哆哆嗦嗦的卻不敢將話再說下去。
江畫挑眉,「若論武功,整個恣意宮的侍衛加起來怕是也比不上本殿,若是有誰敢質疑,便讓他來找我吧。你不用再說,下去。」
「……是。」
一想到蓉妃竟不是全因梨逍塵的緣故才死的,而是被自己的丫鬟給誤殺,江畫就不禁的唏噓。這錯的,也未免太過荒唐和離譜,讓人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流容一直住在山上與世無爭的,一下子怕是很難接受這個事實。
江畫躺在床上,想了會兒流容,又想到了未央,不知未央鳶失蹤的事兒他是否已經知道了。還有雪若風,自己已經離家將近半年,尤其是雪折接掌雪王王位之後更是一面都未見得。還有城外的軍營,也許久未去過了。
想來自己這些日子以來只顧著玩弄權術,倒是冷落了很多世情冷暖了,簡直到了與世隔絕的地步。最初自己入主朝堂的原因是一心想替梨逍塵討口氣,現在她早已受封梨王,而流家的人除了流容如今也是一個都未留下。仇報了,氣也出了,江畫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裡竟有些空落落的。
「容兒,好在我還有你……」
就這麼想著,江畫翻身朝里,不過片刻已是呼吸均勻。也不曉得過了多久,只聽得外間殿門被推開的聲響,緊接著腳步聲就停在了床邊。
那人抽手,一抹森寒的銀光就映到了床上人的臉上。見江畫仍是沒醒,來人不由得鬆了口氣,這才舉起了手裡的刀用力往床上捅去!
就那麼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江畫睜開眼,嘴角往上揚起的笑意似乎還往外泛著嘲諷,只見她一反手,便擒住了黑衣人的手腕。再一拍,兇器就落進了她的手。
這人不是什麼高手,確切的說,是個連武功都不會半分的女人。
江畫挑了她的面巾,冷笑,「你可知,我今夜撤掉的不僅是我這寢宮的守衛,還有後門出宮的那條路。虧我還有心放你一條生路,給了你那逃生之路,但這二選一,你選錯了。」
「我從不覺得我做錯了,你這妖孽!」
「只因為我是梨逍塵的女兒,便說我是妖孽?」江畫眼神一黯,忽又睜眼笑了笑,冷冷道,「不管理由是什麼,錯了就是錯了。阿碧,這後果,你須承擔!」
說罷一揮手,屋裡的宮燈便劇烈的燃了起來,灼灼燈火耀的整個宮殿明亮的刺眼。兩行握著刀的侍衛衝進門來,刀尖齊刷刷的指向地上穿黑衣的宮女。
阿碧不甘心的仰頭,「你是如何知道我要殺你的?」
「我帶你去見個人。」
深夜,恣意宮的大門口燈光亮的通明,成排的宮女提著燈籠走在前方,佩刀的侍衛守在四周。隊伍當中,江畫衣冠整齊,一身雪白的長衣竟似跟皮膚融為了一體,白的近乎透明。
在她身後,數名侍衛押著一個穿了黑衣的女子,女子秀麗,仔細看下還能看出原本的性子應是個極溫婉的。
隊伍在天牢門口停下來,值班的獄卒恭敬的開了門,又將前方通往牢房深處的小道上點上燭火。江畫只帶了阿碧,以及押著她的兩名侍衛進去。
看見房裡人的那瞬,阿碧瞪著眼不可置信的撲了上去,「怎麼……怎麼會這樣?」頓了頓,她回過頭,吐出來的話透著令人心悸的聲嘶力竭,「梨江畫,你這個瘋子!比梨逍塵還瘋的瘋子!惡魔!」
牆壁上幽幽的燈光宛若鬼火,耀在地上那人一片死氣的臉上,蒼老的皺紋在搖曳的燈火里詭異萬分。有獄卒定了定神,一個死人,有什麼好怕的。
那躺在地上已經沒了生氣的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