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為了表現出對陸涯的絕對信任，她沒有開口。

    「沒想到你們真生了女兒，不是人為控制的吧？」

    柳玄夜笑笑。

    宛如天卷的眉眼驀的張開，一抹紅光印在眉心。

    「最大的人為控制難道不是師姐你嗎？」

    寧中子張口結舌。

    「我……」

    柳玄夜又道：

    「我的計劃並不需要小孩，小孩甚至影響到我的身體，但既然有了，我只能稱之為命運。」

    寧中子柳眉微皺。

    在她看來，最先是柳玄夜自己說要小孩的，結果又說小孩對她身體無益，可她之前未經人事，又不可能是為了享受那種事情，難道說……

    「你的計劃是什麼？」

    寧中子忽然問道。

    柳玄夜笑笑。

    「我說推翻仙庭，師姐你信嗎？」

    與柳玄夜一起生活三千年，寧中子又怎麼可能不信。

    問題是現在陸涯來了，情況已經不一樣了。

    「你現在有孩子了，身體也好了，有師兄在陪著你，青鸞城也安穩下來，我們和仙庭再無敵對關係了，你為何還執著於這種事情呢？」

    柳玄夜眸子裡紅光一閃，平靜道：

    「我是幽冥。」

    「……」

    寧中子雖然對此早有預感，但真當聽到這句話時，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

    她忽然感覺柳玄夜有些陌生，但這種陌生感也明顯來自於她壓抑的內心。

    仿佛她的人坐在池子裡，心卻已凌天而行，宛如神魔刑天，毀滅著世界。

    眉宇間又透著一股不可捉摸的迷幻，給人一種完全臣服於她的巍峨感覺。

    陸涯的大老婆瞬間占據意識，故意問寧中子。

    「你害怕我嗎？」

    然而寧中子只有心疼。

    望著柳玄夜血紅的眸影，她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在雪地里凍的撿回來的瀕死女嬰，看著她一步步在常人無法忍受的劇痛中長大……

    誰會害怕自己的孩子呢？哪怕她是個惡魔呢！

    柳玄夜平靜道：

    「我走之後，幫我好好照顧夫君。」

    「你自己照顧！」

    寧中子忽然道，旋即起身離開，眸子裡意外的堅定，沒走幾步，又補了句。

    「還有，幽冥也得在家生孩子！」

    「……」

    寧中子走後，柳玄夜懶懶杵著下顎，血紅的唇邊露出一彎意味深長的淺笑。

    不知何時，她的面前出現一個小人偶，一個由班月特別定製的陸涯的人偶。

    「已經偏離計劃了……」

    ……

    傍晚，夕陽低垂。

    劍坪上篝火搖曳，伴著餘暉，發出醉人的柔光。

    晚風徐徐吹來，掀起陣陣濤聲，和著潺潺溪流與窸窣蟲鳴，以及來自青鸞城的爆竹聲，奏出一曲熱鬧的交響。

    一口丈余寬的大鐵鍋，架在三尺高的竹台上——還是之前熬龍骨的大鍋，現在用來燉海鮮。

    陸涯在極雲之海釣了幾十萬斤的海鮮，有海龜海蛇，貝殼蚌類，烏賊，龍蝦，花甲，螃蟹……

    最大的也有一千多斤的皮皮蝦！

    陸涯分為三類烹飪。

    海龜、龍蝦、螃蟹一類，直接用大鍋燉煮。

    章魚、烏賊、海蛇一類，上燒烤架。

    而花甲、扇貝一類，則用炒鍋爆炒。

    陸涯弄好所有配料後，自己看著大鍋燉煮，畢竟不需要做什麼，看著打盹就行。

    暮雨霏霏負責照看燒烤架。

    倆女娃沒吃過海鮮，興奮的不得了。

    在四個燒烤架之間來回跑，通過風從虎嘯和反覆橫跳，自以為「精細」的控制著火候。

    酒狐仙懸空坐在巨葫上，盤膝叉腰，只用尾巴握著大鍋鏟，爆炒花甲和扇貝。

    另外一隻尾巴在陸涯的指示下，負責向大炒鍋里撒紅椒，大蔥，香菜，蚝油……

    酒狐仙還是那個酒狐仙，依舊穿著一身套筒露胸的粗布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