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宥濯的答案出乎程清揚意料，她想過很多種可能性，獨獨沒有想到是為了保護她。

    她眸光微動，「為什麼保護我？」

    「光光昨天打電話的時候和我說了，之前清揚老師您把光光送去別人家後自己就受傷了，他怕你有危險，我我也怕。」他都不敢看程清揚，「要是清揚老師你出什麼事了，我就遇不到這麼好的鋼琴老師了。」

    程清揚心軟得一塌糊塗，但見他這傲嬌的模樣還是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比我優秀的鋼琴老師也有，比我會教的也不少。」

    「但清揚老師只有一個啊！」他焦急脫口而出。

    下一秒白嫩的臉蛋急速躥紅，「我，我是說，比你優秀的沒你教得好，比你教得好的沒你優秀。」

    「只是這樣？」她像是有些失望低下頭。

    這下子秦宥濯更慌了，「當然不知是這樣，我」

    他磕磕絆絆，最終還是緊閉著眼直言，「我很喜歡清揚老師，我覺得清揚老師對我來說比媽媽還重要，所以我不希望清揚老師你有任何事。」

    程清揚神情微怔，眼眶有些熱。

    孩子的情緒最是直白。

    她抱住秦宥濯，唇邊揚起笑意，「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我還有你和光光呢，怎麼會讓自己有事。」

    「我和光光？」秦宥濯顫著長睫。

    他在清揚老師心裡也和光光一樣重要嗎？

    像是聽到了他心裡的疑問，程清揚在他額頭上落下輕柔一吻，「你在我心裡和光光一樣重要。」

    額頭上是前所未有的觸感，軟軟的，柔柔的。

    秦宥濯心慌的同時臉更紅了。

    從小到大從沒有人會親他額頭。

    他周圍其他孩子的父母開心的時候都會忍不住親他們的臉或者額頭，可他卻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那時候他以為他表現得還不夠，媽媽不開心才不親他。

    所以他努力上好當時的所有課，可媽媽依舊不親他。

    他跟著爺爺奶奶回家住的時候，爺爺奶奶對他很好，但也會一直和他保持距離，也不會親他。

    這是第一次有人親他額頭，而且還是他最喜歡的清揚老師。

    程清揚見他紅得如同番茄似的臉蛋，忍俊不禁。

    但現在也不是逗他玩的時候，「我讓光光去外面住只是因為我最近有點事要忙，沒有危險的。」

    「我給你爸爸打電話讓他接你回去。」

    她邊說邊要去拿放在餐桌上的手機。

    「不行。」秦宥濯按住她的手，「清揚老師你騙人，要真沒有危險，為什麼大白天的你連窗簾都不開？整個屋子暗暗的，肯定是有事，是不是有人監視你？」

    對於他的敏銳程清揚有些意外。

    這點和秦逸倒是如出一轍。

    她還想要說什麼。

    「叮咚——」

    門鈴再次響起。

    這一次程清揚的臉色比之前還要凝重。

    畢竟秦宥濯在這裡。

    「你先去光光的書房，等下我就去找你。」

    秦宥濯倔強搖頭。

    「放心，我不會開門的，我只是看看監控，等下就去找你。」程清揚揉了揉他的小捲毛。

    他猶豫再三還是同意了，一步三回頭地朝著光光的書房走去。

    確認他進了房間後，程清揚拿起手機查看。

    原本凝重的表情漸漸被無奈所替代。

    她打開門。

    光光背著個小書包，臉上燦爛的笑容和剛才的秦宥濯一模一樣。

    「媽媽。」他脆生生的喚了句。

    程清揚將人帶進屋裡，關門前警惕地掃了眼對面的窗戶。

    將門帶上，她雙手環胸審視，「說吧，你又是為什麼翹課？」

    「我當然是回來問媽媽關於一些黑客的問題的，我昨天想了一晚上也沒想出來，課上那些知識我早就會了，所以我就回來問媽媽你了。」他訕訕笑著。

    連理由都找得一樣。

    光光翻找書包，緊接著他愣住，「媽媽，你為什麼要說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