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嗓音，冷靜而睿智。

    景瑟朝著台上望去，便看到話筒後面，那一襲西裝革履的身影，站姿筆挺，一雙手搭在演講台的兩側，一開口便散發著凜然的氣勢。

    完全的脫稿演講，從金融理論講到商業實戰，中間不乏幽默詼諧的比喻，引經據典，旁徵博引，引得台下笑聲不斷，掌聲此起彼伏。

    景瑟還是頭一次看到這樣的賀時宴。

    在這些稚嫩的學生面前，他似乎比起在工作中要平易近人一些。

    不知不覺中，景瑟站了很久，幾乎忘了自己來的目的。

    提問環節，學生們爭先恐後。

    「賀先生，我想知道貴公司今年有沒有針對我們專業的人員招聘計劃？」

    「目前春招計劃應該已經出來了，大家可以移步官網。」

    「那招聘有什麼別的隱性要求麼？比如學科成績方面，還有男女崗位比例。」

    「」

    無論學生們問出什麼問題，賀時宴都能從容應對，對答如流。

    景瑟很少看到賀時宴這麼有耐心的樣子，無論學生問出多離譜幼稚的問題，他都能不帶情緒的解答，甚至給出一些建議。

    這樣的他，有點超過了景瑟對他的認知範圍。

    景瑟覺得自己好像從未真正了解過賀時宴，至少他的這一面她從未見過。

    就在眾人爭相提問時，話筒傳到了後排，不知是誰的聲音，問出了一句不合時宜的質問，「賀先生覺得一個人成功的定義是什麼，如果這個男人事業有成，但卻虐待他的妻兒，他還可以被當做榜樣追捧麼？」

    擴音器里迴蕩著尖刻的女聲，討伐的口吻，讓偌大的會議廳議論紛紛。

    這聲音景瑟再耳熟不過，她的心都懸了起來。

    方敏這是瘋了麼？

    「麻煩讓一下，」她顧不得會不會被賀時宴注意到，慌忙朝著聲音的來源擠了過去。

    「擠什麼擠啊？」人群里傳來幾道不滿的斥責聲，「踩著我腳了。」

    「對不起對不起。」

    景瑟忙著道歉，卻被頭頂的擴音器里傳來的聲音打斷，「僅僅是事業有成在我看來並不算真正的成功，如果要用家庭和睦來換取這份成功的話，那在我看來，更是得不償失。」

    賀時宴的聲音淡淡的，每一個字都咬的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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