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道：「總之，杜變已經不是一個隨意就可以被碾死的小螞蟻了。而是一條狠毒的惡犬了。」

    ……

    李道嗔還只是震驚而已，而百色知府則是面色蒼白，四肢發抖了。

    「確定，確定看清楚了，全部死光了？」百色知府顫聲道。

    師爺野滿臉發青道：「我們的人看清楚了，閻梟的幾千大軍全部死光了，而且人頭也被斬斷下來堆成了京觀。不僅如此，他們還挖了一個大坑，準備把所有的屍體全部焚燒後埋掉。」

    百色知府頓時嚇得更加魂不附體，尖聲道：「這這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啊？杜變幾百人，怎麼可能把閻梟幾千人都殺光了？下一個，會不會輪到我啊？會不會輪到我啊？因為他殺的都是叛徒啊。」

    「可是，可是我這個叛徒是被逼的啊，我是被逼的啊，之前的知府不配合都死了啊，我不想死啊……「

    「師爺，你說我現在去找杜變求情還有沒有用？」

    師爺心中一陣冷笑，就你這模樣還做知府，連我都不如。

    但師爺臉色恭敬道：「我覺得您搬到天道會中去住，那肯定是安全的。」

    「對，對，對，搬去天道會住，現在就去……「

    ……

    東廠千戶所那邊大戰開始的時候，季青主就消失了，因為他又一個人去了地下密室。在那裡抄寫《六脈神劍》劍譜，只有那個時候他的心靈是安寧的。

    這裡是地下幾十米，雖然有專門的管道運送空氣，但東廠那邊的爆炸聲還傳不到這裡來。

    因為他知道這一戰季飄飄會參戰，加上還以為女兒的走火入魔還沒有好，在這場激戰中傷勢只會變得更加嚴重，所以索性躲在這地下，眼不見心不煩。

    大約計算著戰鬥結束，季青主返回到地面。

    大弟子已經等在那裡了。

    「結束了？」季青主問道。

    大弟子躬身道：「結束了。」

    季青主道：「杜變死了嗎？」

    大弟子道：「沒有。」

    季青主皺眉道：「為什麼沒死？閻梟為何不殺他？沒有道理！

    大弟子道：「閻梟輸了，全軍覆滅，杜變大獲全勝！

    這話一出，季青主身軀猛地一顫，完全不敢置信地望著大弟子。

    「嘶……」

    然後，他猛地倒吸一口涼氣，身軀又晃了晃。

    「不可能！不可能……」

    大弟子道：「不僅如此，而且師妹走火入魔的筋脈好像也被杜變治好了，完全恢復了之前的武功了。」

    頓時，季青主湧起無限的失落。

    本來他自己才是女兒季飄飄唯一的天，是他唯一的依靠。

    女兒鬼迷心竅非要因為天真的愛國情操跟了杜變，所以季青主就等著杜變滅亡，等著季飄飄野陷入絕境，然後他在出現溫柔地說一句跟爹爹回家吧。

    那一切都恢復如常了，之後季青主會用盡所有辦法為女兒救治筋脈。

    然而沒有想到，杜變不但沒有死，而且還大獲全勝，甚至還治好了女兒季飄飄的內傷。

    這豈不是意味著沒有他這個父親，季飄飄野可以過得很好，他這個父親在鬧翻之後，就變得是多餘的？現在杜變成為他最親近的男人，而且還是一個強大的男人，而他季青主則變得可有可無了？

    「不，不，不……」

    季青主暴怒，心中更加恨不得將杜變碎屍萬段，碎屍萬段，他此時比任何時候都要痛恨杜變。

    然後，他高大偉岸的身軀又微微一陣搖晃。

    「師傅……」大弟子趕緊上前扶住。

    結果卻被季青主一把推開，然後咬牙切齒道：「既然有別的男人能夠為他治好筋脈，那我這個父親也就不重要了，從今以後徹底斷絕父女關係了。」

    然後，他直接走上高塔，一個人獨處。

    有些人就是這麼病態的，當你狼狽落魄候的，他會諒解你，伸出手幫你。但當你成功的時候，他反而視你為敵寇，徹底決裂。

    季青主就是這麼一個病態之人。

    寧宗吾大宗師對他的評價只有四個字，狹隘，偏激。

    當天晚上躺在床上睡覺之後，不知道為何，直接生病了。

    沒錯，大宗師也會生病的。也會躺在床上起不來，當然需要他戰鬥的時候，他還是可以戰鬥，而且還很強，大約是全盛期間的7成。

    ……

    晚上，杜變終於可以睡一次好覺了，幾乎一躺下就睡著了。

    進入夢鄉之後！

    杜變腦內深處再一次亮起。

    只不過，這次竟然不是一道詭異的光芒，而是兩道。

    紅色，藍色。

    這兩團光影先是分隔開的，然後漸漸融合在一起，成為了一個全新的光影，體積比起之前要大上了一倍，亮度也高了許多。

    杜變一愕，道：「你終於出現了。」

    詭異光影道：「在沒有我的幫助下，你獨自消滅了百色參將閻梟，所以你贏了。」

    杜變道：「其實，我還是走你們定下的路線，去探尋莫氏王族寶藏，才能夠贏得這一戰。」

    詭異光影道：「但是寶藏的地圖方位是你自己破解出來的，而且在惡魔島中你之所以能夠安然無恙地找到墓室入口是因為紀陰陰，而她和你的緣分氏你自己找到的。所以總的來說，還是你獨自完成了消滅百色知府閻梟的任務。」

    接著詭異光影道：「而且你說過，既然我們算無餘策，為何之前所有的計劃都失敗了？所以我們打算改變一下戰略，今後的計劃中，你來做主導者，而我是輔助者。」

    這話一出，杜變哪怕在夢境中也忍不住要流流滿面，終於等到這一刻了。

    這些天的奮鬥，九死一生，終於換來了這個最好的結果。

    那麼之前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和系統之間，其實是誰也離不開誰的。系統固然只有杜變這麼一個選擇了，但杜變又何嘗離得開系統？

    杜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