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花事記 第210章 『壹零貳』龍鳳雙喜_頁2
,為什麼你不肯讓一讓她?」
這話問陸梨,也沒有了平日的官架子,倒聽出幾分喟嘆。陸梨楞了一瞬,才曉得說的是什麼,不免覺著奇怪。為什麼會認為自己比宋玉妍大一點,就應該把楚鄒讓給她,何況宋玉妍並沒有喜歡過楚鄒。陸梨便不曉得要答什麼,只抱著孩子回殿了。
在四月初的時候把出了身孕。
紫禁城一入春,各院各牆裡便冒出翠綠翠綠的新芽兒,清新養人眼。那是個雲很淡的清晨,空氣裡帶著一抹掃灑的濕氣,她站在床邊給楚鄒整衣袍。困在這東宮裡不出門,每日倒不用穿那身繁複的朝服了,玄色刺繡飛鹿織花紋底的斜襟長袍,將他挺拔的身軀襯得玉樹臨風,扯到腰帶再往下就到他的那裡了。想到昨夜的恩愛,陸梨不禁雙頰暈開赧然,嫣紅的唇瓣也像是染了杜鵑。
遠了那些青春年少時的生澀,他如今對她是越來越嫻熟了,夜裡要她的時候必要把寶寶抱去小床上,然後窄健的腹胯便撐開她的防備。總是花式兒特別多,讓她防不勝防。那來去交抵間都可聽到她內里的水花兒,聲音旖旎得像能在殿宇下迴蕩,她掛著他的脖子仰坐在他膝上,身子也被他伺候得像一葉扁舟。楚鄒便戲謔她越來越壞了。
他像是全變了個人,找不見少年時的故作冷酷與倨傲,對她與孩子頗為溫柔和耐心。無事的時候,常兜著楚忻教他讀書認字,才剛滿一歲的楚忻可不會說幾句人話,圈著小短腿坐在爹爹的腿膝上。楚鄒教他念「天」,他便嘟著小腮子喊「爹」,喊得囫圇不清的。楚鄒再教他念「地」,他就眯眼兒齜著小白牙沖爹爹嘻笑。不愛專心哩,忽然一爪子撲過去,就把字帖抓過來玩兒了,楚鄒也不拘他的個性,由著他自個兒快活。
又或者是拿著陸梨的妝粉盒子給她上妝,大抵得了他母后的天性遺傳,那眉來唇去的技藝竟是比一般的宮女更要上層幾分。他樂此不疲,塗著瞄著又俯下去親她。
明面上雖一副自我廢棄的表象,但暗地裡卻從來沒有放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江南的幾個要職通過他這二年多的經營,已基本剔除了戚世忠的羽翼,而被派去江浙的陸展鵬等暗衛,也讓他得以不出京城就可以遙遙掌控。錦秀自從張貴妃倒台之後,終於開始按捺不住把手伸向前朝了。遼東一個叫安達的從五品小參將,忽然不斷地立軍功,聽說一人追擊謖真偷襲的分隊,劍殺百十人不算,還提著對方將軍的人頭單槍匹馬回營。名聲都上達到了聖躬,楚鄒讓人去查,果然就是她沒被賣去做奴婢前的母家表弟。那軍功只怕來得也有水分,楚鄒便暗中去信予老三,讓那安達失策落馬摔了腿,又囑咐老三放心把兒子教給自己,先且在軍中待上幾年。老三欣然配合。
他始終都沒有放棄過暗中的謀算,陸梨心底是欣慰的,總算是個不再需要自己慰藉和鼓勵的爺兒了。然而面上也不去干涉他,只在他困擾迷茫之時,偶或不經意地提點上幾句,以免他沉在局中看不清。
那當口纖柔的手指環過楚鄒的脊,將他的墨玉腰帶束緊。楚鄒正要捻起她的下巴,調侃她是不是又走神想歪,她忽地卻覺胃裡泛酸,幾步趴去了半開的窗邊上。
窗外清風醒脾,乾嘔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
楚鄒擔心地問她:「怎麼了,可是有不適?」
陸梨答:「怕是昨兒夜裡著涼了。」
又道:「身上也有一個月沒來了。」
楚鄒聽得眉間一詫一喜,忙托魏錢寶請來了陳太醫給瞧瞧。
隔座的花梨木八仙椅上,陸梨搭著小脈枕,六十多歲的陳太醫凝眉診脈。邊上站著嵐姑姑、小翠還有吳爸爸幾個,倒把她眾星捧月一般。聽老太醫睜開眼睛道:「恭喜太子,這是已懷了月余的身孕。」
呼——整個屋子都似鬆了口氣一般,頃刻便被歡喜蔓延,把陸梨窘的,頗是難為情。
這之後就被當成了寶。
丫頭不容易,第一次懷孕關在那鳥不拉-屎的蕪花殿裡,藏著掩著不敢有半點嬌矜,吃的營養都是大師哥托人塞進去的,直到生產前一個月才與李嬤嬤布了個局接出來。這一回懷上,可就要好好彌補彌補了。
孩子是不讓帶的,太辛苦,白天交給嵐姑姑和小翠在邊上哄,晚上歸楚鄒照拂;李嬤嬤隔三差五便送調補的湯羹過來,楚鄒也被勒令不許再欺負陸梨。那欺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