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汗 第二十二章紅瘦_頁2
兒。」
這時王昌齡道:「郎君從玄武門進宮罷,在玄武門停留一會,叫魚立本來見,應無閃失。」
王昌齡也是提出保守的建議,因為越是這種比較混亂的世道越是可能有傻叉亂來一氣,萬一真發生了什麼,薛二郎來接手也不是個事兒,畢竟王昌齡宇文孝等人是薛崇訓的原班人馬,並不是二郎的心腹。
薛崇訓選擇了王昌齡的建議,當即便叫人準備儀仗車馬,由飛虎團派出的衛隊保護著出門往大明宮去了。
其實薛崇訓並不覺得有什麼危險,長安的牛人都被他搞|死|搞走得差不多了,京師內部能對他造成的威脅的人幾乎沒有;不過或許他一向比較缺乏安全感,做事總是謹小慎微。
一大隊人馬大搖大擺地繞道去玄武門,薛崇訓按照王昌齡的建議在玄武門和飛騎(羽林軍)將領閒扯了一會,等到魚立本來了,便和魚立本說話。
薛崇訓旁敲側擊打聽宮裡的情況,魚立本也是很困惑:「什麼事兒都沒有,和往常一樣,就是娘娘看了奏章就叫人送還政事堂了,之後又派人到晉王府傳王爺進宮議事。」
魚立本這廝先是太平公主的心腹,後又跟薛崇訓,經營多年在宮廷內侍省眼線極多,他說沒事肯定沒啥事了……更重要的是他和薛崇訓交情不淺,算是值得信任的人。如果真是身邊的黨羽都要對付自己了,混成那樣還有什麼話說?
薛崇訓滿肚子疑惑不解便帶了幾個隨從從玄武門進宮,往南直走到得太腋池北岸,然後沿著大路向西一轉,位於太腋池西岸的承香殿巍峨的建築群就在視線之內。
這座宮殿曾經是母親太平公主的寢宮,薛崇訓早就跑熟了的。想起太平公主他又不禁暗自一番長吁短嘆。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還如此謹小慎微其實並不是多看重手裡的勢力權力,更多的是放不下家人罷?那些需要自己保護的人,薛崇訓口上不說心裡還是挺牽掛的,包括還沒去世的太平公主。
沿著幾丈高的石階一步步往承香殿前殿上走,魚立本身子不太好走了一陣便氣喘吁吁地說:「太后娘娘就在前殿裡等著,進去就見著了。」
「同時傳召政事堂的相公們沒有?」薛崇訓淡定地問道。這麼點台階對他來說完全不在話下,雖然近來在戶外活動的時間比以前少了,身體底子還在體力甚好。
魚立本撐著自己的腰站了一會兒搖搖頭道:「沒有,估計張相公在政事堂正納悶呢。雜家也在太后娘娘旁邊小心說了句話,可主僕有別也不敢多說,娘娘聽不進去自有她老人家的道理。」
要見皇太后,薛崇訓的隨從們沒法進主殿都在下頭等著,就只有薛崇訓和魚立本二人一起進去。殿中站著許多奴婢,見著薛崇訓都躬身垂手以示恭敬,要是換作宰相大臣他們是不必如此的,因為薛崇訓是太平公主的兒子及其權勢的緣故在宮裡的威信頗高,宦官宮女無不恭恭敬敬。大殿北面有個木台子由左右的台階連接,比殿中的位置高几尺,台子後面應該有個寶座的,現在被一層暗金色的帘子遮著,那帘子猶如後世的落地窗簾一般。垂簾聽政倒不是比喻,真有一副帘子掛著呢。
薛崇訓走近了台子,便站著執禮道:「臣薛崇訓拜見太后。」
帘子後面有個人影輕輕動了一下,大概是做了個拂袖的動作,高太后的聲音道:「平身,薛郎坐下說話。」
台子上的宦官便端了一條腰圓凳下來讓薛崇訓坐,魚立本趁機走上木台子,垂立在帘子一側接替剛才那宦官侍奉左右。
薛崇訓忍不住說道:「中書令(張說)上書變法,因法利國利民朝臣無不贊同,可是太后將奏書發還政事堂又未指出不妥之處,諸相公定然誠惶誠恐。」
高太后沉默了一陣,聲音有些異樣道:「這麼大的事,你都從來沒來和我商量一下,我豈能隨便就同意了?」
薛崇訓怔了怔,心道什麼時候您「老人家」對國策政治感興趣了?他感覺很是納悶,有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因還要回答高太后的話,畢竟在明面上還是要保持足夠的尊重禮儀的,他便忙抱拳道:「因此事是中書令在主持,我考慮不周未能及時稟報,請太后恕罪。」
高太后冷冷地輕哼了一聲道:「那你現在和我說說,真是利國利民,我便同意張說的奏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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