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把心思重新集中到龍石蘭身上。

    方一聞言道：「剛才我也說了，要幫龍姑娘恢復記憶就得有人做出犧牲。換言之，也就是有人得願意用自己的記憶換他人的記憶。正是有得必有失，現在的問題是，誰願意犧牲自己的記憶呢？」

    事實上，雪雲沖一早想過很多種可能性，只要不是犧牲性命，他自認為都能接受，都能毫不猶豫地去做。因為死了就不能再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那樣龍石蘭就算恢復了記憶也沒有什麼意義。但現在問題又來了，如果要自己犧牲了記憶，相當於問題沒有解決，只是把問題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而已。

    所以，雪雲沖此刻忽然變得十分為難，思索了良久，他才無奈地望向方一，緩緩地問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方一搖搖頭，堅定地說：「除此之外，別無他法。當然如果你能找到法力更加強大的人幫忙，我也無話可說。」

    「那能這麼做的人現在在哪？我想親自去拜訪一下他。」雪雲衝著急地說。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那個人就是我。」方一一本真經地說。

    方一絕對不是在開玩笑，他的確有這個能耐，只是在場的雪雲沖包括冷初惠都不約而同地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片刻，雪雲沖才回過神來，道：「方兄你真是神通廣大！如果我願意犧牲自己的記憶去喚醒龍姑娘的記憶，你現在就能施法嗎？」。

    方一肅然看著雪雲沖，鄭重地問道：「你真的決定這麼做了嗎？」。

    雪雲沖道：「如果我失去記憶，是不是會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了？」

    方一道：「那倒未必，你只是會失去大部分的記憶，至於還能記起些什麼，全看天意。龍姑娘之所以還記得殺她的仇人，是因為死前強烈的不甘和怨念使她無法忘記她的仇人。如果你的某個執念夠強烈，說不定也能保留下來，不會被遺忘。」

    「這是不是說明仇恨比愛意更讓人刻骨銘心？」一旁的冷初惠忍不住插了一句。

    「又不能這麼說，龍姑娘只是一個個案，而且她死後也經過一些列複雜的變化，最終破土而出重獲生命的時候已經不能與常人相提並論，其中的因果關係我也說不清楚。」方一這樣說，「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龍姑娘對雪兄弟的印象還沒有完全喪失，至於能不能用別的辦法來喚醒她的記憶便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