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刑紀 第五百五十八章 犬哮塵煙_頁2
,他緣何還裝成沒事人一樣?
無咎從遠處收回眼光,點了點頭:「罵你,都是輕的……」
果然在罵我,真是大膽!而他後一句,又怎講?
阿牤不怒反笑:「哈哈,你一將死之人,最多叫囂兩聲,不然還能怎地,你敢咬我不成……」
無咎也在笑,卻笑得淡然,笑得邪狂,笑得劍眉豎起:「嘿,不知你的滋味如何!」
大言不慚,他竟然要吃我?
阿牤的兩眼中厲色一閃,猛地舉起手中的飛劍。
與此剎那,一道白光撲面而來。他渾不在意,揮劍狠狠劈落。誰料白光倏然化作繩索,瞬間已將他團團束縛。近在咫尺,無暇應變。他忙全力掙脫,手中飛劍不停。
「哼,築基五層的修為,你也敢猖狂」
一聲冷哼響起,旋即有人霍然出水。
只見無咎從齊腰深的海水中高高躥起,抬腿便是「砰、砰」兩腳。
阿牤猝不及防,亦無從躲避,恰被一腳踢中手腕,一腳正中胸口。他竟承受不住,飛劍脫手,旋即往後倒飛。而人在半空,束縛一緊,像是被繩索拖拽,「砰」的直直砸在礁石之上。緊接著一道帶著水花的人影從天而降,口中叱呵「收」,膝蓋就勢落下,「砰」的再次擊中胸口,繼而又是雙拳連番重擊,「砰、砰」悶響中好奇不斷:「咦,護體靈力夠硬,我打,我收……」
這還是那個躲在石洞的鼠輩嗎,怎會如此的兇悍?
他竟然不將築基前輩放在眼裡,他是什麼修為?看得清楚啊,就是一個羽士小輩。而他的力氣竟然遠勝於尋常的築基高手,緣何這般的驚人?
他的法寶雖也尋常,卻愈來愈緊。此時被他壓在身下,掙扎不能,挪動不得,任憑鐵拳如雨,再是堅硬的護體靈力也難以支撐啊!
阿牤仰面朝天躺在礁石上,兩手亂舞,只想阻擋,卻被鐵拳砸得抬不起來。剛剛抓出符籙,又被打飛,尚未有所動作,護體靈力「喀喇」崩潰。隨即周身的束縛再次一收,鐵拳在臉上「咣咣」直響。他頓時皮開肉綻,鼻骨塌陷,禁不住慘叫道:「手下留情」
真的沒想到,求饒竟然管用。
叫聲未落,疾風驟雨般的鐵拳頓然一收。便是胸口的重負,也突然輕鬆起來。
阿牤依然仰躺著,周身上下捆著一道道閃動的光芒,卻已是滿臉紅腫帶血,兩眼只剩下一條縫。他竭力睜眼,張嘴吐出幾顆帶血的碎齒,「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含混不清道:「多……多謝!」
只見無咎站在一旁,好像在衝著遠方眺望,旋即低下頭來,甩著雙手的血跡而咧嘴一笑:「不客氣!」
「能……能否放過我……?」
「嗯,好說!」
一個悲慘求饒,一個笑容隨和。
阿牤似乎看到轉機,忙道:「此前多有冒犯……我……我既往不咎……權當賠罪!而你的修為……怎會這般強悍……」
他被捆得像根木棍,悽慘不堪,卻只是遭受了皮肉之傷,對於一個築基高手來說並無大礙。於是他吞吞吐吐的話語中,暗暗帶著幾分僥倖。
反正挨了一通拳頭,且不予計較,當恩怨扯平,也算是他的寬宏大度。只是對手的修為,過於詭異。若能藉機詢問一二,來日再行計較也不遲。
無咎沒有忙著回話,而是蹲下身子,抓著阿牤的手指,嫻熟地擼下一個戒子。
阿牤無從抗拒,連聲道:「只管拿去……不成敬意……」
他能夠在仙門闖蕩多年而活到今日,自有他的道理。關鍵的時候,要懂得取捨。只要對手主動求財,一般不會強行索命。依他看來,雙方並無深仇大恨。
無咎抹去戒子的印記,收了起來,這才出聲道:「我雖非一言九鼎,卻也說話算數。嗯,不用你賠罪!」
他低頭打量著阿牤,含笑又道:「我的修為,不足道哉!而你且記住了……」
阿牤佯作凝神聆聽,並想還上一個笑臉,怎奈皮開肉綻過於猙獰,倍添幾分悽慘的模樣。
「……當你濫殺無辜,烤食人肉之時,便已觸動天刑,註定今日……」
無咎還是慢聲細語,而說到最後,話語變冷,突然抬手揮出一道劍光。
「啊」
阿牤尚自裝模作樣,不料劍光陡降,「撲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