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朝天 第七十四章最後一次朝會_頁2
,看到那些神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清天司副指揮使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
禮部侍郎的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有些緊張。
禁陣忽然生出感應,清光彌散間,能夠清楚地看到一個很小的黑點,正從南方以難以想像的速度而來。
以大小來看那個黑點不可能是青山劍舟,難道是元騎鯨或者方景天單劍而來?又或者是別的什麼人?
顧盼微微挑眉,舉起右手準備命令神衛軍加強防禦。
清天司副指揮使意味難明地又看了他一眼,說道:「是水月庵的太上長老,不用緊張。」
顧盼的右手從空中收回,落在了欄杆上,指節有些微微發白。
……
……
從南方而來的是一頂青簾小轎。
城牆上的神弩沒有發射,皇城大陣也開啟了一個通道,任由青簾小轎像落葉般停在了皇宮正殿之前。
無數道視線從殿裡、從宮牆下、從廊柱後望了過來。
青簾小轎帘布微動,人們有些好奇,心想那位從不見人的太上長老,難道今天要露出真容?
她是為何而來?因為中州派的這些雲船還是別的什麼大事?
南箏從青簾小轎里走了出來,臉色有些蒼白,手腕上的銀鈴發出清脆的聲音。
人們知道這肯定不是水月庵的太上長老,因為她的境界與年齡都很低,不由更加吃驚。
南箏來到殿前跪倒,說道:「景辛被談真人帶走了,應該正在往朝歌城來。」
聽著這話,殿裡的大臣與將領們一片譁然,紛紛望向最高處。
神皇靜靜看著遠處,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仿佛早就已經算到了此事。
皇城大陣已經開啟,即便是中州派的雲船,也很難攻進來。
殿裡的大臣們還算平靜,但依然不可能像神皇陛下那般平靜。他們的視線隨神皇一道望向遠方,穿過那片無比寬闊的廣場,穿過無形的陣法屏障,落在了皇城外一座極高的飛檐高樓上。
那座高樓是城南的應天門。
晴朗無雲的天空裡,中州派的雲船是雲。
應天門上也有一朵雲。
雲里隱隱約約有個人影,白裙偶爾飄出雲來,帶出幾抹絲絮,正是中州派的白真人。
……
……
「今日朝會就到這裡了,諸位愛卿回吧。」
神皇收回望向遠處的視線,看著殿裡的人們微笑說道。
景氏皇朝里有很多派系,大殿裡的高官們自然也有各自立場,有的支持景堯太子,有的依然對景辛皇子念念不忘,有的出身中州派,有的則在一茅齋讀了好些年書。但聽著這句話,不管是什麼立場,官員們都感到了濃郁的悲傷。
這應該是陛下最後一次朝會了。
岑宰相緩緩走出隊列,然後緩緩跪下,對著神皇陛下行了一個大禮,白髮如雪。
緊接著,列位國公與朝中大臣還有神衛軍的將領們依次出列,對著皇椅跪下,無論是何派系,都是真情實意。
神皇似是沒有想到這畫面,微微一怔,然後朗聲笑了起來,說道:「被拘在這宮裡三百多年,如今看來,也算不虧。」
說完這句話,他起身離開皇椅來到臣子們當中,先扶起了岑老宰相,然後慢慢扶起其餘的大臣。
當他扶起最後那名還算年輕的北神衛軍副指揮使時,這位在北疆殺人不眨眼的武將已然淚流滿面,難以站穩。
在臣子們的視線注視下,神皇走到了殿外,看著遠處問道:「這就開始了嗎?」
他的聲音就像是春天的陽光,溫暖卻又無遠弗屆,飄蕩在宏大的皇城裡,然後傳到了十餘里外的應天門上。
白真人站在應天門上,身周的雲霧漸漸散開,露出一張難言真實的臉。
她淡然說道:「陛下,中州派向來尊重您,所以在您離開之前,什麼都不會開始。」
神皇負手於後,黃袍輕飄,笑著說道:「朕走之後,中州派又能做些什麼呢?」
「陛下何必如此?我們都知道會發生什麼。」
白真人說道:「滿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