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了！」

    慕奶奶趕緊讓神婆安排法式，超度卿越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免得總是過來糾纏她。

    做法式需要卿越的遺物，才能引渡亡魂。

    慕奶奶便去宸園找慕亦宸，索要一件卿越的遺物。

    慕亦宸聽了慕奶奶的話，覺得簡直是無稽之談，世間哪有鬼魂？

    若有的話，這五年來，卿越的魂魄為何一直沒來找過他？

    「你是男人，陽氣重，陰靈自是不敢來找你！我歲數大了，身體弱，最容易招惹這些東西！你快點拿出來一件卿越的遺物，除非你想讓你奶奶死！」慕奶奶耍賴，往沙發上一癱，病怏怏說，「哎呀，人老了，什麼毛病都找上來了！就想著臨死的時候舒服些，倆眼一閉睡覺一樣歸西那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我可不想最後我是被嚇死的……」

    「等等！」慕亦宸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奶奶，你說昨天你在醫院看見卿越了？」

    「還在家裡頻繁看見一個小男孩？」

    慕亦宸陷入沉思，眸色深邃。

    當年卿越懷孕墜海，會不會有一種可能，卿越沒有死，肚子裡的孩子也活了下來？

    那麼……

    在許願婚宴上，還有在宸園幾次三番捉弄他的男孩，會不會就是……

    就是他和卿越的孩子？

    慕亦宸想到很有這個可能性，心臟撲通撲通狂跳起來，渾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在翻騰，一浪高過一浪侵襲他的身體。

    慕亦宸忙讓李嫂去找一件舊衣服，謊稱是卿越的遺物打發了慕奶奶。

    李嫂已經準備好早餐，諾心還沒有起床，林宇軒帶來的那個女傭也沒有從諾心房間出來。

    慕亦宸特地將早餐放在托盤上，親自送到諾心的房間。

    諾心一夜好眠，剛剛起床，打著哈欠，乖乖任由卿越幫忙洗漱梳頭。

    慕亦宸將早餐放在桌上，喊她們過來吃早餐。

    卿越牽著諾心的小手，抱著諾心坐在椅子上。

    卿越擔心臉上妝容花掉，抓了抓鬢邊的髮絲垂下來，遮住大半張臉，又半垂著頭餵諾心吃早餐。

    慕亦宸一直想看這個女傭的正臉，可看了半天，女傭就是不肯抬頭給他一個正臉。

    「你也會搖籃曲？」慕亦宸忽然出聲問。

    昨晚她哄睡諾心唱的歌，正是卿越以前哄諾心睡覺時會唱的歌。

    「搖籃曲是很普通的歌，但凡哄過孩子的女人都會唱。」卿越回答得輕鬆自然，完全看不出破綻。

    可還是被慕亦宸找到了破綻。

    「林家有孩子嗎？據我所知，林家四個兒子都還沒結婚！」

    卿越心頭一抖，忙道，「去林家做事之前，幫別家僱主帶過小孩。」

    「林宇軒說，你在林家做事多年，一直服侍他的日常起居。你也就四十多歲的年紀，多年前應該還是一個小姑娘，那時就已有帶孩子的經驗嗎？」

    慕亦宸的咄咄逼人，讓卿越怒火中燒，很想摔了筷子質問慕亦宸到底想問什麼？

    但她忍住了，輕笑一聲，語氣平和，「慕少也說了，我四十多歲的年紀，也有自己的小孩，當然有帶孩子的經驗！」

    慕亦宸長長「哦」了一聲，「原來是這樣。」

    卿越以為終於糊弄過去，心下緊繃的心弦慢慢放鬆，殊不知在剛剛抓頭髮時，抓掉了一些偽裝白髮的白色染料，露出底下烏黑的髮絲。

    而這一切盡收慕亦宸眼底。

    白髮居然是偽裝！

    慕亦宸眼底的笑意逐漸加深，掠過一絲狩獵者看見獵物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