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風流 第1029章 談話_頁2
況且座上可是英國公張侖。雖然張侖的聲望跟之前的張懋不能比,在勛貴集團之中的威信也不足,但他畢竟是英國公,是團營總督,是勛貴首腦。資歷不足,但是身份卻是極高的。
「延齡,陪老夫走走。延德,你回席上去,陪英國公他們喝酒去。」徐光祚道。
徐延德無奈,只得答應了,轉身往前廳去。
徐光祚看著徐延德的身影在長廊上走遠,嘆了口氣道:「延德還是粗陋了些,三十多歲的人了,考慮事情總是不讓人放心。延齡,他說的那些話,你可別放在心上。不用管他說什麼。」
張延齡笑道:「岳父大人,兄長只不過是愛惜團營的臉面罷了。說到底,還是在乎勛貴的名譽。比試輸給江斌的外四軍,確實有些說不過去。這也給了皇上調外四軍入外城駐紮的理由,今後更可能成為外廷削減團營兵馬或者是預算的藉口。」
徐光祚點頭道:「延齡果然心如明鏡,確實如此。輸了比試沒有什麼,只是給人以團營無能,無力保護京城的印象,那便是麻煩事了。皇上心裡一旦這麼想,便很容易被人說服,有外四軍便會有外八軍,外十軍。我勛貴的地位便堪憂了。」
張延齡呵呵笑道:「那倒不至於。皇上是明白人,勛貴是我大明朝對皇上最忠心的人,是一個碗裡吃飯的人,皇上不會讓皇城拱衛的兵權落入他人之手的。最多是被江斌這樣的人鑽空子,再弄些兵馬進京罷了。數量上也不會失去控制。」
徐光祚呵呵笑道:「說的也是,有延齡這樣的人,我勛貴集團當不至於沒落,只會更加的光大。皇上倚重於你,豈是江斌所能比?」
張延齡道:「岳父大人過獎了。」
徐光祚負手緩緩在小徑上走著,張延齡跟在身後。徐光祚聲音低沉的道:「延齡,江斌這廝實在有些過了,本來以為他不過是又一弄臣,但現在發現,他越來越不像話了。對於此人,你是怎麼想的?」
張延齡笑道:「岳父便是要跟我談江斌的事麼?」
徐光祚道:「不光是他,你想說說你對他是怎麼想的。」
張延齡沉吟片刻道:「在我看來,江斌不足為慮,我可沒把他放在眼裡。」
徐光祚搖頭道:「延齡,不可輕視,以免養虎為患。這廝現在權勢愈發的鼎盛,手握近衛兵馬,還有外四軍和錦衣衛人手,頗有一步登天之勢。野心似乎也不小。況且,你這次似乎逼著皇上懲罰了他,這便已經結下了梁子。那廝天天在皇上身邊,難保皇上不會被他迷惑。這對你頗為不利。對我勛戚之家更是一種潛在的威脅。老夫這幾天一直在想,是否該解決了此人,一了百了。」
張延齡笑道:「岳父大人原來是這麼想的,岳父大人打算怎麼解決他呢?」
徐光祚撫須道:「老夫初步的想法是,我勛戚一起上奏朝廷,彈劾江斌。勛戚一起發力,當可讓皇上不得不處置他。」
張延齡道:「理由呢?」
徐光祚道:「理由還不簡單?隨便一抓便一大把。別說他差點坑了你們出海的艦隊的事情。便是現在開始查,也能查出不知多少紕漏來。比如什麼剋扣兵餉,吃空餉什麼的。再不成便查他貪污受賄,我不信他屁股那麼乾淨。總之,想查的話,理由多得是。」
張延齡搖頭道:「岳父大人,這件事還是不要做的好。」
徐光祚皺眉道:「為何?」
張延齡道:「因為憑藉這些理由,根本扳不倒他。這些理由彈劾,皇上自會高高舉起,輕輕落下,大事化小。最後,動不了他半根毫毛。」
徐光祚道:「你怎知會如此?」
張延齡道:「因為小婿已經試過了。在九江府,小婿便以重罪試探皇上對江斌的袒護程度。結果,皇上還不是只打了他廷杖,罰了些俸祿便敷衍了我。岳父大人當知道我和皇上鬧得不歡而散的事情吧。便是因為此事。」
徐光祚緊皺眉頭道:「那豈非正說明,江斌已成禍害,不得不除之。皇上如此袒護,甚至你出面都不成,那更令人擔憂了。」
張延齡微笑道:「岳父大人,要解決江斌,必須要用雷霆手段,決不可通過什麼彈劾之類的事情。更不必去查他什麼貪污之類的雞毛蒜皮的小事。若是要除他,便要冠以必須誅殺的理由,比如意圖謀反。也不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