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春色 第二百三十九章 識得此法_頁2
大帳中間,也是一臉驚訝疑惑,他抱拳道:「敢問王爺,您這繫繩之法,乃何人所教?」
朱高煦沉吟了許久,上下打量了馬鵬一番,突然反問道:「馬好漢改了姓名,原來叫姚逢吉?」
馬鵬神色一變,怔在了原地,一時沒吭出聲。
朱高煦見狀,好言道:「剛才我系斗篷的手法,學自一個名叫姚姬的姑娘。她現在漢王府,是我身邊的人,所以才教了我。」
馬鵬臉上陰晴不定,太陽穴旁邊的青筋鼓了起來。
朱高煦又道:「姚姬的父親當年獲罪逃走,母親只好在家中上吊自盡,而今只剩兄妹二人。她的父親名叫姚逢吉,馬好漢便是姚逢吉麼?」
馬鵬忽然蹲了下去,雙臂保住了腦袋。他渾身繃著,握緊了拳頭,埋頭髮出了幾聲不知是笑還是哭的聲音。
「我對不起他們……」
等馬鵬抬起頭來時,他的臉已漲|紅,噙滿淚水的眼睛也是紅的,「我不是怕死!當年那冤案,我不服,不能如此死得不明不白!」
朱高煦觀察著他的反應,馬上沉聲道:「既然姚將軍遇到了本王,本王給你翻案。」
「啊?」馬鵬瞪著眼睛。
朱高煦正色道:「看在姚姬的情分上,我也要幫姚將軍。你真被冤枉了?」
馬鵬眼睛裡已布滿血絲,咬著牙道:「天大的冤案,姚廣孝害得我家破人亡!」
朱高煦聽到這裡,馬上親自拿了一條凳子過來,說道:「姚將軍勿急,你坐下來慢慢說。」
馬鵬道了謝,長長地呼吸了一口氣,怔怔道,「當年末將乃錦衣衛百戶。洪武十七年,末將發現了同族叔父姚廣孝的密事,他在京師安插眼線奸諜、有不軌之舉……」
朱高煦沒說話打斷馬鵬,只是點了點頭,他心道:姚廣孝於洪武十五年投靠燕王府,顛|覆朝廷的抱負早就有了,彼時有所舉動是可能的。
馬鵬的聲音繼續道:「末將食君之祿、不敢不忠,正要收集憑據、告發姚廣孝,不料他先發制人,教|唆官員誣告我與海賊陳祖義私通!末將得知錦衣衛已派人來抓,情知有口莫辯,只得含冤逃走,以圖留得性命今後報仇。」
這時朱高煦開口道:「姚將軍既然是錦衣衛的人,一般官員怎能誣告得了錦衣衛武將?」
馬鵬嘆息道:「末將與陳祖義確實有舊,皆因先父曾對他有恩。不過陳祖義逃到海上之後,末將與他各為其主,便再也沒有來往了;姚廣孝誣告末將私|通海賊,實是冤枉好人……可姚廣孝能證實咱們家與陳祖義有舊,那便再也說不清楚了!」
朱高煦聽罷點頭道:「我相信姚將軍之言。」
他對姚逢吉是不是冤枉的,其實並不在乎;他只要能相信、姚逢吉和姚廣孝有仇就行!
朱高煦又想起那本姚二郎偷出來的卷宗,中間那些給姚逢吉定罪的內容被撕掉了。恐怕那個對北鎮撫司卷宗動手腳的人,確實是想掩蓋一些東西。
馬鵬道:「末將不敢欺瞞王爺,方才所言,絕無半句虛言!」
朱高煦又道:「姚將軍的妻子自盡,也得算到姚廣孝頭上罷?」
馬鵬一臉憤怒:「若非姚廣孝誣告,末將怎會獲罪,以至妻子被逼自盡、家破人亡!」
朱高煦聽罷問道:「前幾日我與姚將軍說過話,你說的那些經歷、哪些是真的?」
「彼時末將確未與陳祖義來往、無處找他,更不願坐實了私|通海賊的罪名,因此末將不想逃亡海上,便一路往西走。」馬鵬作回憶狀,「末將從貴州逃到雲南後,在越州遇見了劉泰,先是在他手下幹些髒活……」
他嘆了一口氣,「越州這邊的夷族諸部經常械鬥,末將受劉泰差遣,為沙氏頭人賣了幾次命;末將本是武夫,因勇猛善戰頗得沙氏賞識……後來末將又娶妻安家,娶的就是沙氏頭人的女兒。」
朱高煦不動聲色道,「如此看來,咱們這幾天攻滅的大松寨諸地,便是與劉泰等有仇的人了?」
馬鵬面露尷尬,稍作猶豫點頭道:「不瞞王爺,正是如此。劉泰等漢人投靠的是夷族人龍海家,有一些寨子是他們沾親帶故的人,也有一些不服的,以前夷族諸部就沒少內鬥。此番王爺大軍前來,劉泰便想趁此機會、滅掉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