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徐後傳 177.叔侄交鋒
聽到明月淡淡道出她以前在明教的稱呼,徐妙儀心中第一個念頭是>
但轉念一想,萬一這是錦衣衛的圈套呢?我對明月動手,就意味著承認寒鴉的身份了。
徐妙儀佯裝不知,故意回頭看了看,「誰是寒鴉?」
明月說道:「這月我們抓到了一個魔教逆黨,他是魔教長老狐蹤的手下,關在詔獄嚴刑逼供,招認出魔教有個寒鴉已經混到了世家豪門裡,等待機會刺殺皇上。他說寒鴉這個人十分神秘,只有狐蹤和明教教主知道她的身份,但通過這個飛鳥可以誘捕寒鴉。這個飛鳥和你以前教給我的一模一樣。倘若我沒有加入錦衣衛,不知道魔教的來龍去脈,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七歲時失蹤,十年後才重新回到京城,這十年可以發生很多事情,其中就包括加入魔教。」
被明月揭穿了老底,徐妙儀冷冷道:「你很會編故事。是毛驤派你來抓我進詔獄的吧,等賑災完畢,我會跟你走的,反正詔獄不是第一次去,上一次我怎麼出來的,下一次我就怎麼出來。」
反正我不承認,你們也沒法子逼我招供。
明月說道:「那個魔教逆黨招認時恰好只有我一人在,我佯裝用刑過猛,此人已經氣絕了。」
徐妙儀冷笑:「死了啊,這個人可能並不存在吧。」
徐妙儀忌憚毛驤,懷疑明月是受了毛驤的指使,故意設了圈套詐自己。毛驤為了效忠洪武帝,連愛情都能忍心捨棄,她和毛驤的那點交情,就更不值一提了,徐妙儀覺得毛驤能夠做出這種事情。
明月說道:「信不信隨你。其實你到底是誰,是男是女,是世家千金還是魔教逆黨都不重要,我只是希望這個污濁的世界裡多一個好人。都是我這樣自私冷血的人太無趣了,人,總是要留點念想。你好好保重,那個寒鴉標記不能再信了,告辭。」
明月在荊棘叢里消失,倘若不是大樹樹皮上用石灰描畫的寒鴉圖案,徐妙儀甚至會覺得剛才只是夢一場。
徐妙儀靠在大樹上小憩,想著剛才明月的話,倘若明月句句都是真的,那麼狐蹤最近肯定出了問題!手下被抓捕,為何狐蹤不派人提醒我防備?
還有道衍禪師,他的身份會不會泄露了……我必須找個機會提醒道衍。
徐妙儀回到營帳,剛踏進帳篷,一個黑影閃過,緊緊捏著她的手腕,低聲喝道:「快跟我回去!」
徐妙儀以為是刺客,聽到黑影的聲音,頓時放鬆下來,「表哥?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沒聽燕王和太子說起過?」
朱守謙見徐妙儀進出自由、神色如常,並不像是被燕王囚禁強占的模樣,他掃了一眼徐妙儀的小腹,沒看見夢魘時幻想的凸起,心下稍定,暗想幸虧沒有聽買的里八刺的鬼話,差點釀成大禍。
朱守謙放開了表妹的手,「鳳陽也是我的故鄉,皇陵葬的也是我的祖父祖母。我向帝後請命,押送糧草和藥材連夜趕到這裡,沒來得及告訴太子和燕王。表妹,跟我一起回去。」
和表哥重逢,徐妙儀方才的煩惱頓時消失了,說道:「表哥放心吧,我在這裡不會有什麼危險,等賑災結束,我和燕王他們一起回去。」
朱守謙聽見燕王兩個字就蹙眉,「你不是去查案嗎?怎麼到了鳳陽?」
&我和燕王……」徐妙儀吞吞吐吐,不知怎麼和表哥解釋。
朱守謙看見徐妙儀一副小女兒態的樣子,頓時大驚,「表妹!你莫要被燕王騙了!燕王打小就是個冷血冷情的人,除了親弟弟周王朱橚,他誰都不放在心上。」
徐妙儀說道:「表哥,你了解我的,從來不聽別人的花言巧語,我只看事實。我和燕王相識三年,他……他為我付出了很多。無論我做什麼,他都原諒我,包容我,支持我。為了求娶我,他被皇上鞭打貶斥到鳳陽種地,差點病餓死在路上,表哥,我也心儀他,非他不嫁。」
朱守謙大怒,「一點苦肉計而已!你這就信了?燕王可以為你挨一頓打,吃點苦頭,他不過是想騙你死心塌地罷了!」
徐妙儀說道:「表哥,我知道燕王是真心真意的,以前在西湖湖心島,他獨自騎馬勇闖火場救我。我退縮過,也要搖擺過,可他從來不曾灰心,我退一步,他會努力前行十步,我們不可能再分開了。表哥,你要相信我的眼光,燕王是一個有擔當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