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些死去的無辜村民，一想到這裡，他便是一陣嘆息。

    「對不住，我本是想給你們討一個公道的，但是這世上，有些時候，似乎本就沒有公道可言！」

    謝雲蕭沒有去軍營，而是來到了鬼霧山下。

    那日的場景，此時一一在謝雲蕭的腦海中浮現。

    殺了沁雅，便可為那些死去的村民，討回一個公道。

    只是謝雲蕭的確不打算這麼做了。

    忽然間，他發現當下的自己，與曾經的自己，似乎已經有了極大的不同。

    「這難道便是真我境嗎？」謝雲蕭輕聲自語，此時他腦海中，瞬間響起一道聲音：「只要是人，便是有私心的。」

    「難道成仙的，便沒有私心了嗎？便已經斬斷因果了嗎？」謝雲蕭眼中泛起難以形容的凌厲之色，在這時候，他身前出現了另外一個謝雲蕭。

    這個謝雲蕭穿著一身黑衣，渾身上下，被黑氣纏繞。

    那黑色的謝雲蕭，仿佛已然融於黑夜。他看著白衣謝雲蕭，一雙眼睛像是深不見底的寒潭，泛著難以形容的黑暗。

    黑色謝雲蕭嘴角掀起微微弧度，右手一抬，一道渾然之力，瞬間擊向白衣謝雲蕭。

    白衣謝雨小讓開那一擊，一掌擊在黑衣謝雲蕭的身上。

    一股難以形容的疼痛傳來，白衣謝雲蕭眼中，充滿了疑惑之色。

    「是不是很意外？我本來就是你，你傷我，便是傷你自己，你殺了我，便是殺了你！」黑衣謝雲蕭說道。

    「是嗎？」謝雲蕭神色忽然淡然下來，他看著眼前的這個黑衣謝雲蕭，目光忽然間變得無比凌厲。

    「看來是我將一些東西壓得太久了，竟然出了這麼一個玩意！」

    謝雲蕭閉上眼睛，此時他腦海中，浮現過去所經歷的一切。

    眼前出現的這個黑色的謝雲蕭，顯然是謝雲蕭的心魔。

    這一路走來，謝雲蕭雖然基本上都是站在勝利一方的，可是又有多少，是他順心而為的？

    他時常在說，只要問心無愧便可以。

    但如果心如明鏡，又怎麼會時常將問心無愧四個字掛在嘴邊呢？

    「怎麼？你是不是拿我沒法子了？」黑色謝雲蕭嘴角，掀起微微弧度，他臉上的詭異氣息，又盛了幾分。

    謝雲蕭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有如此猙獰恐怖的一面，當下他的心神，有些不穩。

    但謝雲蕭心神不穩，眼前的黑衣謝雲蕭，身上的氣息，越是強盛。

    「你殺不了我，但是我卻能殺了你？」黑色謝雲蕭緊握拳頭，黑色氣息纏繞在拳頭上，猛地攻向謝雲蕭。

    謝雲蕭沒有避開，也沒有抵擋，他就那般承受了黑衣謝雲蕭的一拳。

    這是他的心魔，一旦徹底被這道心魔控制的話，他將會占據謝雲蕭的肉身，成為另外一個謝雲蕭。

    一路走來，謝雲蕭的路，還算順利，縱然在九境走的是新路，但遇上坎坷也不是很多。

    但是所有的問題，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

    謝雲蕭走的是新路，如此，自然會牽動一些東西。

    但最關鍵的，為何這道心魔，會在此時出現？

    思慮之間，謝雲蕭眼中，頓然泛起難以形容的凌厲光芒。

    他看向前面依舊籠罩著霧氣的大山，聲音頓然響起，「我所思所想是一方面，鬼霧山更是關鍵！」

    心魔那一拳，是針對謝雲蕭而發的，此時此刻，謝雲蕭受到衝擊的，不單單只是肉身，還有元神。

    識海中，那道將返璞歸真的元神睜開眼睛，一道道光波盪開，來自心魔的力量瞬間便被土崩瓦解。

    「鬼霧山，應該還有些東西，應該是當時的我看走眼了！」謝雲蕭抬起頭來，那黑衣謝雲蕭，再次攻向白衣謝雲蕭。

    黑衣謝雲蕭的力量，在這時候發生了變化，法則之力泛起的光芒，不單單是黑色的。

    在那黑色的光芒，還有一些紅色光芒。

    這些紅色的光芒，雖然沒法子擋住黑色，但是卻那般的顯眼。

    謝雲蕭能夠看清楚這些鮮艷的紅光，那是許多密密麻麻的紅色絲線組成，其間有一股莫名之力，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