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聲。可惜只有模糊不清的吱吱聲。在猴子的眼裡，這一人一兔，坐在一起，顯然是一丘之貉，顯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呵呵，」方雲輕笑一聲，轉過頭來：「妖族有四大猿王，你怎麼只帶了它過來。而且，還禁制了它的聲音？四大猿王向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不知道其他三位猿王在哪裡？」

    「哪三個傢伙，識時務，一個個都服服帖帖。被我留在了莽荒。就只有這個傢伙，桀驁不馴，冥頑不靈。嘿嘿，兔爺最喜歡桀驁不馴的傢伙，所以特地帶它出來，『全力栽培』。」

    兔子說著，點了點不遠處的猴子，一臉「你最後識相」的樣子。

    「吱吱，吱吱！……」

    聽到「全力栽培」，猴子像受了什麼剌激，打了雞血一樣，全身直顫抖，怒目嗔視，眥牙裂嘴，顯得很激動。吱吱叫個不停。

    「呱噪！」

    是不知道猴子說了什麼，惹得兔子大怒。大手一抓，立即把猴子縮成五寸大小，落入掌心，隨意***捏。

    「讓你呱噪，讓你呱噪！」

    兔子兩隻手，以讓人驚異的準度，精確的扯住了猴子兩片毛茸茸的嘴巴，用力朝兩邊扯開。只扯得猴子吱吱大叫，痛得鼻涕、眼淚一起流了出來。

    「噝！」

    方雲在一邊，看得不寒而慄。什麼叫做魔道手段？吃血食，啖人肉算什麼，這才是真正的魔道手段。

    「這頭兔子，可不好招惹。」

    方雲心道。

    兔子***了一段時間，大約膩煩了，隨手一丟，就把猴子扔進了某個未名空間。

    「你這段時間，武道增長的挺快。禿鳥的那點東西，你應該全得了吧。」

    兔子突然盯著方雲，認真道。

    兔子的能力，遠不止武道那麼簡單。最令方雲忌憚的，反而是它的見識。這頭兔子似乎活了很久的時間，知道許多的隱秘。

    「嗯。」方雲點了點頭，知道它說的是鯤鵬精血中，那些上古霸主的記憶傳承。

    「那隻禿鳥，雖然最後都還是沒有超脫命運。但終其一生，都在嘗試超脫。兔爺我最佩服的，除了我的主人。也就是它了。希望你不要弱了它的名頭。」

    兔子鄭重道。不知想起了什麼，情緒微微有些低落。

    「放心吧。我不會弱了它的名頭。不過，我也有我的準則。並不會因為任何東西而改變。鯤鵬有它追求的東西，是***是超脫，而我，也有我追求的東西。兩者並不相同。」

    方雲道。

    「你若真的只是全部繼承那禿鳥的意志，被它的意志所***控。那兔爺我見都不想見你。漫長的時間裡，這樣的意志傀儡，我已經見過太多。實在是不想再見到了。——拘束之外，復拘。大海是一層拘束，天空又是一層拘束，打破了天空，還會有新的拘束……。那禿鳥和他的繼承者，就是瞧不破這點，才落得個身死的下場。」

    兔子仰著頭，有些深沉，有些傷感道。

    「拘束之外復拘束……」

    聽到這句話，方雲心中微震。這頭兔子認真的時侯，深沉的難以置信。對於鯤鵬的宿命，他似乎比誰都了解。

    不過，可惜。方雲雖然繼承了鯤鵬精血，得到了精血中的記憶。但卻並沒有關於這頭兔子的記憶。

    「你清除了鯤鵬精血中的記憶？」

    方雲突然若有所思道。

    「應該說，是那隻禿鳥，自已抹去了關於我的記憶。它的血液中，留不得關於我的記憶。」

    兔子淡然道，但方雲卻從這種平淡下，感覺到了一種淡淡的苦澀。

    他本來以為，是這頭神秘的兔子，抹去了鯤鵬記憶中的，和自已相關的記憶。便答案，卻出乎他的意料。

    方雲心中微微震動。兔子和鯤鵬似乎是朋友，但是卻又不似這麼簡單。他眼睛微眯，目露思忖。數息之間，突然若有所思。

    鯤鵬的意志，無拘無束，極為強悍。其實上，在某種程度了，也可稱之為偏執。偏執的存在，往往容不下異已。

    能造成兔子和鯤鵬「反目」的，恐怕也只有「道不同，不相為謀」這個解釋了。鯤鵬已經化為雲煙，但兔子還在。兩者區別，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