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劍帥 第二十九章 知足_頁2
他突感心潮洶湧,腳步聲有點不對哩,怎麼人已接近身後,腳步聲又變了?
天色剛黑,屋內不可能沒有燈光。
再向郭正義的宅院走,仍然一無動靜。永康岡的狗已經全被毒斃,全莊死寂,靜悄悄如同鬼域,連相角的鐵馬與風鈴,也寂靜無聲。廣場上,栗子堆積如山,就是不見有人。
「糟!」他突然心驚地跌腳叫。
他發瘋般向大門奔去,門是鎖上的。左右鄰的大門,原是鐵將把門。
貴重的家具皆搬走了,象是遷居。進入內堂,一群肥大的老鼠在燈光下奔竄。
灶火尚溫,兩籠饅頭一鍋小米粥原封未動。
當然不是遷居大搬家,對方留下了線索,一是食物,一是最重要的甘家祖先牌位。這玩意除非人死光了,不管再窮再苦的人,搬家時必定帶走的,遷居不帶走祖宗牌位,哪還象話?
展紅綾道:「儘管我已經琢磨出來你說的是假話,可是我不會再對你怎麼樣了,因為我想到了,我想到像我這麼樣的一個女人,都能讓你拒之於千里之外,可見你很不齒、很卑視我。」
展紅綾又道:「我不在乎任何人不齒,不在乎任何人鄙視,但是我在乎你,我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可是我就是在乎你,我也想到了,我已經是個不年輕的女人了,我不在意以前歷盡滄桑,可是我受不了往後的寂寞,我是指心,不是指人,如果往後去連一個真正的朋友都沒有,我受不了,所以,我把你叫進屋裡來告訴你,以前的展紅綾,已經死了,如今的展紅綾,是再世為人,只希望你不要看不起我拿我真當個姐姐,我就知足了。」
宇文不棄聽怔了,他沒想到展紅綾叫他進來是為這!
倆人對望一眼,道:「弟子遵命!」
倆人聲音中竟然沒有畏意,飛龍教主冷漠的背過身來,倆人一聲不響,忽地互點對方胸前死穴,只聽撲的一聲,一對英風颯颯的少年男女,雙雙撲到塵泥地上,連一點死前的痛苦呼聲都沒有。
空氣凝聚了,這兩人輕描淡寫無聲無息的死去,比起壯烈悲歌,狂嚎橫劍自絕地手脆,又要殘忍得多,連毒龍神君這等冷麵鐵心的人,看了都微微動容,同來的豪傑更不用說了。
話聲依然平平板板,若無其事,毒龍神君微覺一震,心想飛龍教主能在短短的數月中崛起武林,所向披靡,這是一代怪傑,果然有異平常人的魄力,神像被毀,不要是想吞併毒龍幫的一個藉口,遂冷冷道:「教主即有此心,亦非口頭言語能夠解決,老夫捨命陪君子,死復何患,撒開!」
身後眾人驚地退開一丈,寒光涌生,全都撤出兵器,月華如洗,照在這幾人臉上,劍上全是一片寒霜,四周的空氣為之一聚。
飛龍教主冷冷一哼,大喝一聲:「散開,龍鳳歸隊,退後五丈,誰也不能動手!」
他們從後門出去,宇文不棄僱車而去,心中卻隱隱感到將有事故發生。
馬車從西直門出去,不久已到高梁橋(後改為高亮橋)。在那時候,每當清明踏青,京師之人多到這橫跨玉泉的高梁橋。夾岸皆是楊柳,垂絲拂水。昔人形容此地景物,說是「綠樹紂守,煙旗亭台,兩畝小池,蔭爽交匝」。可見春日風和日麗的景致。
宇文不棄對這高梁橋一點也不感興趣,因為目下天寒地凍,夾岸桃李枯禿,岸邊的青草地枯黃一片,一派蕭瑟氣象,沒有什麼看頭。
過橋約三里,便到達寶馬寺。但見寺前有數排古柳在寒風中抖索,景色淒清。
宇文不棄打發了馬車,步入寺內。殿前的古松在峭寒中依然如故,使人看了,心中大感安慰。
郭正義笑道:「我剛說過,捧的高,摔的重,走吧,咱們給他報個信兒去。」轉身行去。
慕容廉明邁步跟了上去,郭正義、慕容廉明一走,眾護衛馬上也散了,轉眼工夫,院子裡又是一片黑,跟沒發生什麼事兒一樣。
宇文不棄吸了一口氣,貼著屋脊掠了出去,他舍了郭正義、慕容廉明,往慕容廉明、郭正義適才所去方向撲去。
慕容廉明跟郭正義是慢步走,宇文不棄是施展輕功疾掠,按理說,他該趕得上這兩個人。誰料,理雖如此,事卻不然,宇文不棄一路只見站班的護衛方上站,刀出鞘,卻沒看見慕容廉明跟郭正義的蹤影。
宇文不棄心裡嘀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