齒已滿是瀰漫的苦味，薄溪雲艱難地呼吸了兩次，才確保自己把藥湯吞咽了下去。

    但少年還來得及放鬆一點，翻湧著襲來的反胃感瞬侵占了細嫩的喉管，儘管薄溪雲閉眼強行壓抑了許久，最終還是能控制得住。

    「咳咳、唔……！」

    那點過苦澀的藥湯，到底還是被少年吐了來。

    薄溪雲仍在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唇瓣，黏澀的湯汁順著纖的指縫和掌根流下來，他匆忙地拿紙去擦拭，視野已完全被水汽模糊了，鼻腔和喉嚨里滿是火辣辣的痛感。

    那小半口湯藥，明明少年根本能喝下去多少，此刻他感覺自己的喉管連同胃裡，全被流的湯汁引得全燒灼了起來。

    不只是藥汁被吐了，連同胃裡的一切好想全被攪晃著傾倒了來。薄溪雲停不下來地乾嘔著，可他今天根本吃什麼東西，剛剛的一尖鬆餅也少得可憐，就連吐都吐不什麼來。

    少年虛弱地嗆咳著，單薄的背脊無措地不住顫抖，柔軟的衣料下透顯了肩胛和脊背的輪廓，似是輕顫欲飛的蝶翼。

    最後，他還是被走回來的男人扶住了。

    大掌覆住了脆弱纖瘦的背脊，薄溪雲大半個身子都倚靠在了方懷裡。

    倒完水的男人已脫掉了之前的大衣，露了內里的灰藍色西裝馬甲和雪色襯衫。明顯高熱幾分的體溫更清晰地傳遞過來，無聲地安撫了少年那不住泛起寒意的纖薄軀體。

    薄溪雲的視野還被剛剛激的水光模糊著，迷迷濛蒙地不清什麼，只望見伸手為他輕撫後背的男人似是眉眼冷淡，好像嫌他很是麻煩的樣子。

    但聞修森照料人的作很是熟練，少年只是背上被人按揉了幾次，就覺原本根本按不下的嘔意消退了許多。

    他又被長臂有力的男人輕易舉地圈抱在了懷裡，連剛剛讓湯汁弄濕的縴手掌都被人細細地擦拭了乾淨。

    薄溪雲虛軟無力地靠著方，任由男人作。少年尖尖的下巴抵在方溫熱的大臂上，細嫩的側頰貼住了什麼東西，有點硌。

    他便自己往旁邊挪了挪。

    挪完之後，薄溪雲才發現，那是聞修森手臂上的西裝袖箍。

    因著剛剛的倚靠，少年的臉頰還被箍圈印了一點紅痕。

    但他已力氣挪開更多了。

    除了男人熟練的作，予以了薄溪雲最多安撫感的，還是那似在霜冬飄雪般的信息素。

    明明聞修森的信息素和他本人一樣毫無暖意，意外地深深撫慰了此刻虛弱至極的少年。

    甚至連被藥湯引發的劇烈反胃和頭暈，好像都被驅散了許多。

    薄溪雲趴在男人懷裡，迷迷糊糊地想。

    怎麼回事？

    他是得就著聞先生的信息素才能喝藥嗎？

    以薄溪雲那淺薄的性別知識，加上之前過的藥物標籤。他模糊地猜測，或許是因為自己分化過晚，腺體發育不良，讓身體總有欠缺。

    所以那來自成熟alpha的信息素，才能將他安撫。

    只是這些分析到底也能起到什麼用處，剩下的藥湯，薄溪雲還是把握能喝下去。

    太苦了。

    他甚至感覺自己現在見藥碗就想吐。

    許是因為到小孩真的藥湯產生了陰影，聞修森並有執意催促。

    少年還被他圈在懷裡，聞修森已抬手將藥碗用封蓋遮住，擋住了散溢的藥味，隨後，他又從桌上的藥袋裡拿了一個藥貼。

    聞修森作的全程，他懷裡的男孩都怎麼過，少年還在迷迷糊糊地想。

    手長真好……

    藥貼起來比濃褐的湯藥要友好許多，薄溪雲並有露什麼排斥的神色，但等被撕掉保護封的藥貼被男人拿到薄溪雲的後頸處時，少年瞬緊繃了身體。

    「不、唔……」

    哪怕是性別知識再怎麼匱乏的人，也不可能不知道後頸是什麼地方——

    那是信息素腺體的所在處。

    薄溪雲的皮膚偏薄，耳尖、頸後之類的部位本就比常人敏感，更遑論是分化成omega的現在。

    那藥貼擺明了是要貼在後頸腺體上，可是散發著藥味的貼布才剛靠近，少年就已生了激烈地反應，整個人蜷縮著往聞修森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