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鬧不停:冥夫你太妖 第三百零六章困時溯障_頁2
,「這東西很重要,你爸發現它不在祠堂里了肯定會找。」
九傾一臉茫然,又因為我提到他爸,他不由自主地縮了肩。
「它這麼漂亮,肯定很值錢,說不定是古董,」我把罐子提起在他面前晃著,一邊加重著語氣,「你家人發現是你偷出來的,肯定會打斷你的腿。」
九傾眼裡終於浮顯驚慌,但我這並不算欺嚇他,除了「古董」和「值錢」的胡扯,其他確是我心裡真心實意的猜測。
這個空罐子的失蹤,可能會比其他裝滿的更容易被發現,因為它代表著某樁未了結的事項,肯定會被惦記的。
至於會被誰惦記,我還不得知。
「趕快把它送回去吧,要不然他們很快會發現是你偷的,你爸護不住你。」
我含糊其辭著無從明確的「他們」,但顯然九傾心裡有懼怕的對象,他的嘴角繃出緊張兮兮的弧度,一雙大眼急速地閃爍著糾結。
「我和你一起把它送回去,」我拋出誘餌,「九傾,我就幫你看門,真的,素菁不會進去,只是幫你望風。」
「現、現在不能再去,有人、人守祠堂。」九傾結結巴巴地再三強調,「夜裡也守、守守,還有狗,四條大、大狗。」
「還、還不回去,現在不行。」最終,他把頭搖了又搖,堅決地抵住了誘惑。
是的,再過幾天就是南城男人們神秘的聚會,祠堂內擺滿了各種物資,自然會比平時更加戒備,現在偷跑進去無疑是個不明智的決定。
這點我也心知肚明,無法排解抓心撓肺的煩燥和憤怒。
既然誘之無效,只得放開了九傾,目送他謹慎地避開他爸屋內透出的燈光,翻上牆頭消失在自家大院裡。我知道南城家主臨睡前必會去末子的房內看上一看,如果九傾又被發現半夜三更溜出家門,可能真的要折好幾天的腿。
我憋著滿腔的沮喪,拐入回家的村道,手裡還拎著收到的最令人意外的生日禮物。
因為九傾堅決不肯收回去,說怕被他爸發現。
雷暴雨即臨的封門村夜晚,像只裝滿污穢的垃圾袋被撕拉開一條口子,捂著發酵的污臭里開始有少許清涼的風入侵。村道旁的樹一直在嘩啦嘩啦地搖晃樹冠,我回頭看走過的路,一片烏漆麻黑,幾縷慘綠的光拖著長長的暈跡,在各種黑黢黢的模糊輪廓里穿梭,忽近忽遠。
那可能是飛出河堤的流螢吧,一定是的。
我不再回頭,直奔回了家。
當夜我睡得十分不踏實,翻來覆去像條被煎烤中的魚,鼻腔里充斥各種不明出處的氣味,最難以擺脫的就是那種甜膩到讓胃一個勁往喉頭涌酸水的血腥。半夢半醒之中身下開始異癢,滾湧出一陣陣溫暖的濕潤,持續許久直到身下傳來濡濕的涼意。
血腥氣已濃郁得像整個屋浸在血之河流里。
我猛得睜開眼拉亮燈,發現自己來月事了,淌了一床殷紅刺目的血。
血腥伴著身上的汗濕,擰結成一股股無形的繩索頑固地勒在氣管上。我感覺自己就要喘不過氣來,顧不得身上的濕嗒嗒,趕緊趴到窗邊使勁吞吐空氣,回頭看一眼血淋淋的床單,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不知道其他人的初潮是否也會多到好像殺過了人?
女娃的月事對封門村來說似乎具有特殊的意義,從小被告之初潮之時必須儘快通知家裡人。但我不想順從自己封門村人的身份,只想儘快換掉污髒的床單,還得馬上給自己沖個澡。
預想中的雷暴雨始終沒來,夜風緊一陣慢一陣地刮。隨著洞開的窗,有風輕柔地湧進屋,然後掀起一陣沙沙的異響,從輕微擴大成嗡嗡巨響,就像由塵土礫石組成的颶風正在形成,然後開始憤怒咆哮。
可問題是,房間裡並無任何物體可供創造出這樣的異響。
我愣愣地再次回過頭,看到床邊卷揚起的一縷縷血紅沙霧,它們越來越快地攪和在一起,正在形成一股奇特的強大吸力,將床單上的血吸附成懸在半空中的倒圓錐體,像是由血液組成的水龍捲,古怪而猙獰地飄浮在那裡。
緊咬嘴唇,感受自皮膚上傳來的尖銳痛楚,但我確確實實地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要麼還是在做夢?我不敢挪動身體,把背部緊抵牆面,兩手緊抓住窗欞。
我靈敏地直覺不能讓這股怪異的血風卷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