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停下來休息了一下。這是武都最有底蘊、最有味道的一個季節。」

    「你這個形容很奇怪。」何柳說，「作為你的祖國中比較發達的一個城市，武都聚集了眾多的人口，它存在的歷史應該已經比較久遠了。」

    吳文祥笑了笑，說：「你想錯了，作為天朝的幾個中心城市之一，武都市一直飽受爭議。它太過年輕了。和天朝其他的、動不動就有幾千年歷史的城市比起來，它的年紀實在太小了。這個掐住了江、漢兩大水系的城市僅僅只有一百年不到的歷史。」

    「在一百年以前，這裡只是一個小鎮。它興起於第二次世界大戰，因為它扼守住長江和漢水兩大水系，保證了戰爭補給線。這裡的居民有很多都是軍人的後裔，他們的祖輩為這個城市貢獻了自己的鮮血和人生，他們自己也留在了這裡。」

    「在我的祖國，不少人喜歡用『黃口豎子』來形容這個城市，因為他和附近的城市一比，就像一個孩子。這個直接以現代化的樣子出現的城市最缺的就是「底蘊」和「味道」。」

    顏馥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了一眼吳文祥不停的把玩的黃葉，她好奇到：「這個樹葉有什麼特殊的嗎？」

    吳文祥點點頭，說：「武都市的秋季，滿地都是這種黃色的落葉。這些落葉中帶著一種奇異的芳香，有靜心安神的作用。武都市用產生這種黃樹葉的樹當做公路旁的綠化樹。它沒有名字，只有一個編號--0923。這個編號是當年的科學家們給的，和它同一批次被研究出來的品種有不下十個。」

    「當年的武都市政府看中了這一個品種的生存能力強，不用太多的保養，所以就引進了一批當做綠化樹木。那是華國自己生產的第一批轉基因植物，一直都沒有命名。到現在為止還在用這種樹的城市，也只剩下武都市了。」

    「黃樹葉子總是和武都市短暫的秋天聯繫在一起的，它似乎是唯一一個可以明確的告訴人們秋天來了的信號。」吳文祥緩緩地說。

    看著面無表情的吳文祥，顏馥說：「雖然您隱藏的很好，但是我依舊可以感受到您心中的落寞和悲痛。我很好奇，為什麼看到這些樹葉的時候，您會有這樣的情感？」

    沉默了一會兒，吳文祥說：「這個『0923』的轉基因樹木的創造者，名叫蘭雪媚，是華國著名的科學家。她的丈夫名叫楊宇，是我的老師。兩個人正是在研究這批轉基因植物時認識的。」

    「你的老師和他的夫人都去世了？」

    「不，他們都還健在。」吳文祥說，「而且，老師生活過的很不錯，就連這個副本都是用他的實驗項目命名的。」

    「原來如此。」顏馥恍然道，「這個副本實際上是映射人類文明進入《暗日文明》的原因。這是一股巨大的力量。而新的力量總是誕生在舊的力量中。每一次進化，都是要無數人做出犧牲的。我想，我可以理解您的心情。」

    吳文祥默然不語。

    不一會兒，吳文祥走到了一個小樓前，說：「我們到了。」

    這個小樓只有三層高，刷著白灰，建築風格陳舊，像是上個世紀的建築。此刻，外界是陽光普照，小樓內卻是一片昏沉，像是隔著一層陰影。

    「你確定這裡就是整個副本的中心？」看著小樓，何柳微微皺眉。

    「這裡是老師平時居住的地方，不會錯。」吳文祥說。

    他走到小樓門前，伸手推開大門，一層濃厚的灰塵撲面而來。

    吳文祥沒有在意這些灰塵，徑直走到小樓之中。

    小樓的格局相當的簡單，兩室一廳，左邊是書房，右邊是主房，廚房和樓梯間都在後面。此刻，小樓各個房間的房門已然腐朽，空中瀰漫著樹木腐朽的味道。

    吳文祥徑直走到書房，伸手拍了一下位於書房角落的一個開關。

    然後，一陣令人牙酸的「吱吱」聲下，書房角落的地磚緩緩地裂開，露出了一個洞口。

    吳文祥身後，何柳淡淡的點評道：「有趣的機關。這不是簡單的工程技術可以達到的，這個小房子裡應該藏著一個精密的控制系統。」

    「走吧。」吳文祥說，「下面的事情，還需要你們幫忙。」

    兩人點點頭，和吳文祥一起跳進了洞口。

    這個洞並不深，只有三到四米，在吳文祥落地的一瞬間整個洞都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