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做昏君 第三六三章 刀還有用處,不能掰斷_頁2
「那這件事情就這樣吧。」朱由校點了點頭說道:「這天下每天都死人。有的人死得悄無聲息,有的人死得驚天動地。」
「有的人死了幾十上百年、甚至上千年還有人記得;有的人是怎麼死的,沒人知道;有的人是怎麼死的,誰都知道。這世間的事真的說不清。」
陳洪站在一邊一句話也不敢說。
這個時候怎麼可能接話?
一旦接了話,恐怕人就沒了。不過陳洪還是向前走了一步說道:「既然皇爺擔心聞香教作亂,需不需要暗中派人保護許大人?」
轉頭看了一眼陳洪。朱由校頓時就笑了。
陳洪這話朱由校怎麼能不明白?
什麼叫派人保護?
說白了就是派人跟上去,等到許顯純把事情做完了之後,直接派人滅口,免得這件事情將來有機會傳出去。
這不禁讓朱由校想起了一個人,這個人名字叫做廖永忠。
當初,韓林兒在滁州。太祖皇帝朱元璋派廖永忠前去將韓林兒迎回應天,至瓜步時船翻而死,朱元璋因此歸罪廖永忠。
到大封功臣時,朱元璋對諸將說道:「廖永忠在鄱陽湖作戰時,忘我抗敵,可謂奇男子。但卻派與他要好的儒生窺探朕意,所以封爵時,只封侯而不封為公。」
當楊憲為丞相時,廖永忠與他關係密切。楊憲被殺,廖永忠因功大倖免。
洪武八年三月,因僭用龍鳳等違法之事被賜死。
大義凜然的太祖皇帝,朱由校心裏面非常的感佩,這件事情究竟真相如何?
恐怕早就掩埋在歷史的塵埃之中了,根本就沒有辦法探究。除了當事人之外,誰都不知道。
於是朱由校轉頭看著陳洪,笑著說道:「許顯純可以派人保護,那你呢?」
聽到這話,陳洪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隨後面容嚴肅的說道:「有聞香教意圖下毒行刺皇爺,奴婢為皇爺試毒被他們給毒死了。」
「奴婢孤身一人,只是在家裡還有一個弟弟。這些年奴婢往家裡送了一些錢,奴婢只有一個請求。」
「請皇爺看在奴婢為陛下試毒有功的份上,將奴婢的侄兒送入皇家書院。」
朱由校看了一眼陳洪,直接就被他給逗笑了。
他語氣輕鬆地說道:「鶴頂紅品鑑師嗎?」
說完這句話,朱由校自己先笑了,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笑,十分開心。
陳洪有些不明所以,他不知道皇爺怎麼就笑了起來。
他不但沒有輕鬆起來,反而心裡有些忐忑。
朱由校走到陳洪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行了,起來吧。你不姓於,也死不了。」
「這天下的事情,有些事情能靠殺人解決,有些事情就不行。再說,如果每一次弄死幾個人都要朕身邊的人陪葬,朕可沒那麼多人賠給他們。」
聽到這話之後,陳洪恭恭敬敬的給朱由校磕了一個頭,站起來身子站在朱由校的身邊,再也沒有開口繼續說什麼。
他的心裏面則是鬆了一口氣。
事實上,這並不是陳洪自作多情,也不是他真的想死。在陳洪看來,事關重大,皇爺想滅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與其讓皇爺滅口,不如自己主動一點,終究不過是自己這一條命罷了。如果自己主動一點,皇爺或許看在自己主動的份上,還能給自己一點體面。
朱由校當然知道陳洪的想法,不過朱由校也明白自己不可能那麼做。
如果前腳孔胤植死了,後腳許顯純和陳洪也死了,這種破事自己就解釋不清楚了。
即便是真的要做,自己也得學太祖皇帝朱元璋。這就是許顯純乾的,他揣摩了聖意,實在是罪該萬死。
用這個罪名把許顯純處理掉,或者更簡單直白一點:
許顯純和孔胤植有嫌隙,兩個人不對付,在送回去的路上許顯純折磨了孔胤植,把孔胤植折磨致死。
自己這個皇帝知道之後大怒,治了許顯純的罪,殺了他給孔胤植陪葬。
這麼幹也可以,也能把自己這個皇帝摘出去。
不過朱由校還是不能這麼幹,原因也很簡單,自己的敵人還沒有殺完,不能把刀先掰斷了呀。
武則天養了那麼多酷吏,那也是到最後才收拾的。在還需要刀的時候,那就不能夠把它給掰斷了,而且要把它給磨得異常的鋒利。
所以朱由校不可能像陳洪說的那樣。
至於許顯純把事情說出去,朱由校也不在意。這種事情不說就沒人懷疑了嗎?
不可能的。
就像太祖皇帝做的那種事情,雖然太祖皇帝掩飾,可還是有人懷疑,也沒人相信真的不是太祖皇帝做的。只不過沒人敢說,這就足夠了。
自己身為一個皇帝,不留下幾個謎案怎麼行?
就讓這個案子成為歷史的謎團吧,讓後世的考古學家和歷史學家去好好的研究吧。
說不定為了自己這一件事情,還會有人互相打一架。
想想也挺美的。
想到這裡,朱由校心情就更好了,對陳洪說道:「準備一下休息吧,朕也累了。許顯純那邊你就不用管了,崔應元那邊你盯著一點,有什麼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朕。」
「是,皇爺。奴婢親自盯著。」陳洪連忙說道。
朱由校點了點頭,就轉身去休息了。
該布置的已經布置完了,接下來就要等消息了。
朱由校相信沒什麼大事,同時心裡也感慨,自己還是不如太祖皇帝。
看看太祖皇帝賜死一個廖永忠,用的理由多簡單。預製使用龍鳳圖案,就這一個罪名就能殺了廖永忠。
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有這樣的權勢。
一言而定人生死,最關鍵的是沒有人敢說什麼,想想就讓人心馳神往。
朱由校去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