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邊境的獵巫人 第十七章 漩渦(十七)_頁2
難道不是你從雪地中把我撿來的嗎?」
這句話蘊含的意思相當隱晦。「希爾從雪地中撿來了他」。「他能幫助他們逃離長老的詛咒」。這是毫無因果聯繫的兩件事。然而作為後事的人,屠夫會把逃離長老的詛咒看作原因,把希爾從雪地中撿來杜恩看作結果。他會把這兩件事相互混淆,顛倒因果次序,視作命運的啟示,並且深信不疑。
對屠夫來說,希爾偶爾從雪地救回他絕非巧合,而是為他們逃離詛咒做出鋪墊。
「你必須念誦你所知的諾替斯教派經文,希爾,」杜恩繼續說,「唯有真實才能對抗真實。」
「去做吧,希爾。」戈巴爾悶聲說。他把這件事也視作命運的鋪墊之一。
希爾驚訝地把視線投往她叔父,似乎很難相信他就這麼認可她的信仰了。
「你也需要做一些事(情qing),戈巴爾。」杜恩轉而對他說。
「需要我做什麼?」屠夫問他。
杜恩把屠夫沉重的鋸(肉rou)刀遞到他手中,隨後,在他手背繪製出抵禦邪物的血符印——對杜恩來說,這些符印都毫無用處,唯獨離開他的接觸才能發揮其效用。「我在你手背繪製了抵抗邪物的高等謝伊爾語符咒,」他說,「但你也不要讓它們觸碰到你,——揮舞你的鋸(肉rou)刀,免得我和希爾被傷害到。」
「會有更麻煩的事(情qing)發生嗎?」屠夫又問。
「如果要溝通聖物,這是我們不得不面對的。」
「我明白了。」
「你讓叔父去對付那些麻煩的東西?」希爾幾乎把手指指在了他臉上。
「你要專心念誦禱文,孩子,」杜恩看著她,「而我需要溝通諾替斯的聖物。除了你的叔父,還有誰能做好這件事?難道你懷疑他連這點事(情qing)都無法完成嗎,希爾?」
希爾轉臉看向屠夫,用略帶焦慮的神(情qing)嘀咕了一句,然後伸手捏住咽喉,低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杜恩可以看出,她已經沒有其它路可走了。
杜恩轉開視線,揮舞砍刀劈掉牆壁上的白骨,接著,他用刀刃熟練地在浸滿血污的牆壁上刻下第一行符號,構成一個完美的圓弧。「為了初步約束聖物的投影,我用古語寫出這行咒文。」他退後一步,看著血泊滲進字母,發出紅光,緩緩點點頭。雖然希爾肯定不認識荒林學派僧侶的高等尼烏里安語,不過他懂。「先跟我念,」他說,「然後再念誦諾替斯教的禱文。」他指示。
希爾略皺眉頭,不過沒有反對。杜恩看著發出不詳紅光的字符端詳了一會兒,然後用清晰的語氣說:「nuruiki』激hlasitvua」
希爾跟著杜恩重複,接著念誦諾替斯教派的禱文。杜恩則把這些禱文鐫刻在烏博洛束縛之環中,形成諸多交錯的幾何圖形。屠夫屏住呼吸,驚恐地看到圓環中的禱文像是活了過來,扭曲著掙扎,就像一堆發狂的蠕蟲想要逃出去,卻被某種壓力束縛在牆壁上。
當然,這所謂的圓環是一條象形文字構成的吞尾蛇,和諾替斯的字母文字毫無關係,而是荒林學派束縛和囚(禁激n)印記的手段。按照早年間的傳統,這兩類文字代表的文化是相互敵對的。
諾替斯把印記當作聖物,頂禮膜拜,獻上供奉的祭品,換取真知。但荒林學派是用鎖鏈把印記束縛起來,就像囚(禁激n)一個危險的犯人,從它(身shēn)上抽取血和骨髓。
溝通?也許是溝通吧,如果把印記的原始意志剝離並束縛也能算溝通的話。但願它掙扎得不會很厲害。
然後,杜恩看到一枚無比優雅、無比令人迷醉的雙螺旋從虛無中浮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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