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單瑾顏在太平洋彼岸對上官瑾德集團做出的最完美的針鋒相對。
只是,華錦國際只屬於她一個人,單瑾顏。
思緒回溯,單瑾顏看著單殊茉短時間內就患得患失的表情,覺得很有趣。她和單殊茉,兩人年紀相差在一輪之內,但是單殊茉不僅不認識她,而且在看到她名字的時候沒有一點反應,看來是上官瑾德在把她趕走之後嚴禁任何人再提起她,說不定還用紅色筆大喇喇地叉掉了她的名字可能出現的任何場合。
掩耳盜鈴的拙劣伎倆。
「單總,我知道現在華錦國際是 c 市發展得最好的集團,資金充足,人傑地靈……」單殊茉定了定神,調整語速說道,「所以我想請單總……」
「你名字的意思,是一朵特殊的茉莉花嗎?」單瑾顏抬起頭,把文件放在一邊,並不回應單殊茉的發言。
單殊茉愣了愣,還沒等單殊茉反應過來,單瑾顏已經慢慢走近單殊茉,專注地打量著她,末了仔細說道:「雖然被淋得很狼狽,但還是有一陣香味,不過……」單殊茉的出現牽引出了她久遠的回憶,甚至連單殊茉身上的淡雅香味,都會讓她的記憶有所攀附。
源自於上官瑾德卑劣的賜予,也源自她內心的涌動和不甘。而將所有鮮活潮湧引出冰原大陸的人,竟然是從未謀面的女孩單殊茉。
單殊茉忽然之間,就成為了一個奇妙的存在。
不遠,也不近,不親,也不疏,非敵,亦非友,略略思坿原有恩怨牽絆,深究之下卻發現終究是陌生人。
這朵小茉莉,開得不是時候,也不是地方。
單瑾顏這麼想著,眼神散在單殊茉身上,越發層巒疊嶂。
尤其是現在,單殊茉的連衣裙已經近乎透明,就算刻意迴避視線,她充滿女性特徵的身體仍然讓人無法忽視。
單殊茉的身體纖細單薄,手臂線條流暢而優美,與精緻的鎖骨和肩胛骨渾然一體,似乎是一件經過藝術家精心雕琢過的藝術品,再搭配著纖塵不染的眼眸眉梢,單殊茉宛如從古典書籍里走出來的公爵小姐。
潔白高雅,不可褻玩。
上官瑾德那個無恥之人,也能擁有這樣一位比寶石還要珍貴的女兒麼?
單殊茉感覺到單瑾顏湊過來的呵氣如蘭,不知怎麼地竟然有點心神不寧,單瑾顏毫無預兆地停頓,接下來她會說些什麼?
「單殊茉小姐,你的衣服已經濕透,」單瑾顏就在單殊茉身邊咫尺之處,氣息微醺,「還是說,你習慣讓人被迫偷窺你的身體,然後產生不道德的幻想麼?」
單殊茉臉唰地紅透,她一下子抓起沙發上的座墊遮在胸前,同時用最高防禦的眼神憤懣地看著單瑾顏。
單瑾顏這個女人,能夠毫無心理障礙地說出這種,這種話,肯定已經修煉成精,刀槍不入。
她在單瑾顏面前,還有勝算麼?
單殊茉心一橫,索性說:「被淋濕並不是我的本意,只是個意外罷了。」沒點明是單瑾顏的司機才是肇事者已經嘴下留情。
「既然是意外,那就沒有存在的必要,」單瑾顏看著單殊茉,輕飄飄地說,「我這裡有乾淨衣服,你先換上。」
單瑾顏聲音不大,言語之中並沒有任何一句話帶有強迫或者命令的意思,但是在單殊茉聽來,卻有擲地有聲不容置疑的效果。
單瑾顏讓她換衣服,那麼,就得換衣服。
「是……」單殊茉低聲回答,眼看著單瑾顏已經招手讓秘書送進來一件連身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