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九卿 第20章 親近
「你們都退下!」
家醜不外揚。薛慶治不好當眾發作,擺了擺手,目視家丁護院和小廝丫頭散去,只剩下薛家自己人,這才指著傅景暉。
「傅氏,你即刻把這孽障給我送回侯府,順便問問定遠侯,他是如何教養的兒子!」
傅景暉面如土色,忙雙膝跪地,「姑母救我。」
他早有家室,娶的是懷化將軍家的二姑娘,丈人和幾個舅兄都在軍中任職,脾氣火爆,要把事情鬧大了,可不得了。
傅氏沉下臉,「你不說清楚,誰也救不了你。」
別看端王性子溫和,那都是給人看的,那座皇城裡,就養不出一個簡單的王爺。事情要是傳到他的耳朵里,這頂綠帽他戴是不戴?
「你說,是受何人指使?」
傅氏想找一個替死鬼,沒想到傅景暉聽不懂,嚇得直接就交代了,「姑母,是您傳信與我,說月沉表妹回府,邀我前來一敘。還說走馬廄那頭,特意給我留了門,教我莫要驚動旁人,徑直往碧桐院找表妹」
「荒唐!」傅氏氣得五內俱焚。
這個大侄子簡直就是一個草包。
「我何時傳過信?信呢?」
「姑母,你說要閱後即焚,不可留下把柄」
傅氏氣得幾欲昏厥,恨聲道:「我兄長怎麼會生出你這等蠢貨?你好端端一個侯府世子,到姑母家裡,便是被巡夜的瞧見,大大方方便是,非要鬼鬼祟祟東躲西藏,讓人當成小賊來抓,你是要丟誰的臉?」
傅景暉垂下頭:「姑母,我,我也是一時慌了神」
什麼慌神?就是做賊心虛。
以為來跟薛月沉幽會,被人發現便慌不擇路。
傅氏瞪他一眼,望向薛慶治鐵青的臉,難得低聲下氣。
「老爺,此事定有蹊蹺,景暉年少無知,恐是遭人算計」
薛慶治雖是不喜,卻也不信傅氏會做這種糊塗事,冷哼一聲便道:「你的好侄子!要是壞了王妃的名聲,我絕不輕饒。」
傅氏自覺理虧,軟聲道:「我是大姐兒的親娘,怎會害她?定是哪個天殺的暗中搗鬼」
又道:「今晚來的都是府里人,回頭招呼下去,都管好嘴,料想不會外傳。若有人問起,便說景暉黃昏時分來的,夜間多飲了幾杯,走錯了路。」
薛慶治聽得頭痛,不耐煩道:「這種說辭,誰人肯信?我看便是你這侄子心懷不軌」
說到這裡,他看了看薛月沉,輕輕哼聲。
「從今往後,不許他再踏入薛府半步!」
「你!」傅氏袖子一甩,也動了氣,「老爺是要斷了這門親戚,跟永定侯府交惡嗎?」
念及朝堂局勢,薛慶治臉色稍稍好轉。
「罷了。你看著辦,若有半句詆毀之言傳出,我跟這孽障沒完。」
薛慶治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傅氏氣得胸脯起伏,劉嬤嬤忙上前攙扶,與她耳語兩句。
傅氏臉色一變,惡狠狠剜一眼站在旁側的薛月盈,又森然問傅景暉:「你再說一遍,你是從哪裡入府的?」
傅景暉道:「馬廄旁的后角門」
「當真有信?」
傅景暉很是冤枉,「姑母,千真萬確。」
他又回頭去看薛月沉:「表妹,我實是冤枉」
薛月沉冷冷道:「你合該稱我一聲端王妃,方才妥當。」
傅景暉臉色漲紅,少年時青梅竹馬的表妹,此刻已是身份懸殊。他赧然不已,慢慢低頭,「端王妃。」
薛月沉站在台階上看他。
思忖當年是如何看上這麼一個人,還差點與他成親的?
她生性高傲,不肖再說一個字,轉身入內,這才拉著薛綏的手,緩口氣。
「六妹妹,今夜若非你及時趕到,我這名聲可就毀了」
她和傅景暉的事,李桓是知情的。他嘴上沒說什麼,可多年來,一直不冷不熱,說好聽點是相敬如賓,難聽點便是從沒有真正把她放在心上。
本就夫妻情淡,要名聲受損,可怎樣在端王府立足?
她猶自心有餘悸。
又一次認定,淨空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