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磚 第十四節朝霞現_頁2
思意思也就是了,我去包燕來樓的時候老鴇子知道主客是您之後跪倒地上就磕頭,希望我能放燕來樓一馬,我可是打過保證的,這次去就是看歌舞,找歌姬,不拆樓,您看如何?」
雲燁煩躁的搖搖頭說:「去不成,晚上程老爺子宴客要我過去充場面,你也別去燕來樓了,跟我一起去程家莊子喝酒,那一位才是難伺候的主。」
薛萬徹大笑著走了,雲燁在青樓的名聲算是臭了,以前只不過喜歡勒索點甜瓜,現在開始發展到拆人家青樓的地步了,人人都說雲侯的脾氣越發變得暴戾了,很可能是戰場上殺人太多,全身的殺氣沒有泄盡,所以現在才會變得喜怒無常。
明月出山的時候程家的庭院裡彩燈高懸,今晚的酒宴可是有一個名頭的,叫做彩燈宴,不過這是現在的名字,等一會程咬金要是喝醉了,就不知道會演變成什麼宴會。
穿著寬鬆的燕居服飾的程咬金,呵呵笑著敲響了金鐘,舉起手中的銀杯大呼一聲:「諸公,飲勝!」便自己一口將銀杯里的美酒喝乾。
房玄齡放下杯子,擦擦鬍鬚上的酒漬道:「老程,今晚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章程你倒是說出來,現在就說出來,免得等一會變的混亂。」
杜如晦的桌子上擺了十幾種酒杯,雲燁粗粗的看了一樣,從青銅爵到夜光杯每一樣都不缺,杜如晦與其說是在喝酒,不如說是在顯擺自己的這幾年來的收藏。
「彩燈宴,一定是彩燈宴會,沒看見滿庭院都是彩燈嗎?這可是家裡的僕役們為老夫辦酒宴特意扎的,算不得好,卻是兒郎們的一片心意。」
牛進達點點頭說:「有章程就好,一盞彩燈酒一杯這是老規矩,不能總是喝到最後變成赤膊的角力,那就無趣了。」
尉遲恭瞅了牛進達一眼說:「難道你還不服氣?上一次校場輸了,到現在心裡還有疙瘩?都是老兄弟了,要是心裡不服氣,回頭就給家裡說一聲,把老夫贏到的一罈子酒給你送家裡去。」
雲燁悄悄地往後退一下,他們兩個人打架也不是頭一回了,裝傻充愣的在萬民宮都打過,程咬金家裡實在不是一個能阻礙他們打架的場所。
「賦詩!今晚賦詩!」
程咬金的一句話頓時就讓全場的人感到震驚,尤其是房玄齡拿手指掏掏耳朵,示意程咬金再說一遍他沒有聽清楚,來程家之前他甚至做好看打架的準備,臨出門之前高陽還勸告公爹不要喝得太多,程家的人太野了,想的很周全,唯獨沒有想到程咬金居然會提出來賦詩。
「就是賦詩,老程家裡人現在多少也沾了一絲文氣,當然賦詩!」
「你確定不是「一個大樹叉,哎喲我的娘」那種?也不需要找雲燁幫你往回來圓?」
「太小看我老程家了,程家不光是出武將,也出才子,如果諸位沒有什麼看的過眼的詩詞,老程我就要賦詩一首了。諸位聽真切了。」
房玄齡趕緊坐回座位,看了一眼同樣感到驚奇的雲燁,這才定下心來打算好好聽聽程家人的傑作。
「將軍出紫塞,冒頓在烏貪。笳喧雁門北,陣翼龍城南。雕弓夜宛轉,鐵騎曉參驔。應須駐白日,為待戰方酣。」
程咬金幾乎是怒吼著將這首詩念了出來,房玄齡支撐下巴的手差點滑脫,原本專注的看著自己面前酒杯的杜如晦也抬起頭,雲燁幾乎驚訝的合不攏嘴。
不用問,這絕對是一首好詩,這首詩蒼勁有力,古樸典雅,不但有漢賦的影子,也有三曹的遺風,這絕對不是程咬金能做來了的。
房玄齡品味了良久,喝了一口酒問程咬金:「這首詩是誰作的?不像是雲燁所為,把人帶出來吧。給老夫看看我大唐還出了那些英傑,不讓雲燁專美於前。」
程咬金大笑著拍拍手,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從後面轉了出來,程咬金指著這個孩子說:「老夫的晚輩,盧照鄰!」
雲燁手裡的酒杯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上,淚水差點奪眶而出,他盼望已久的盛唐人物終於出現了,謝天謝地,沒有因為自己的到來,毀掉這個世界原有的風華。
「這孩子原是盧家的旁支,與我夫人乃是親眷,幽州范陽人,只是身子單薄,特意來向孫道長求醫,請諸位看在老程的面子上幫襯一把,老程感激不盡!」
聽了老程的話,所有人都把目光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