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艷妾 99.第 99 章_頁2
,被身穿黑衣的綠水領到明廳內。
蘇蒲抓著手裡剛買的糖葫蘆,乖巧跟在蘇浦澤身後,沾了滿臉糖水,被蘇浦澤吃力的抱上明廳內的那張雕漆椅上。
雖只一年,但蘇浦澤卻長高不少,他穿一件靛青色的小綢袍子,面頰上依舊帶有些嬰兒肥,不過因著其眉眼精緻稚氣,所以已隱約可見其清俊面容。
「兩位稍候。」綠水並未因為蘇浦澤和蘇蒲年紀小,所以便怠慢,反而更細心的喚驛站內的丫鬟捧來了去暑氣的香薷飲。
那頭,聽到消息的斐濟慢吞吞的負手過來。他穿一件魚白長衫,逆光而來時看不清面色,只在那炙熱日頭下襯出一身清冷氣質。
「是你們兩個小娃娃來找本世子?」斐濟撩袍上座,看一眼糊了一臉冰糖葫蘆水的蘇蒲,然後再看一眼正襟危坐在雕漆椅上的蘇浦澤。
蘇浦澤從雕漆椅上下來,有模有樣的與斐濟行一禮,奶聲奶氣卻一本正經的喚道:「師傅。」
斐濟一挑眉,「本世子可不是你師傅。」
蘇浦澤道:「師傅曾說,這世上沒有兩片相同的葉子。同理,這世上也不會有一雙相同的耳朵。」頓了頓,蘇浦澤又道:「我認得師傅的耳朵。」
斐濟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卻在觸及耳垂上的那隻金耳環時動作一頓,然後突兀笑道:「小東西,哪裡學的歪招?」
蘇浦澤垂著眉眼,又一作揖,「是師傅教的好。」
縱然這世上並沒有一雙相同的耳朵,但蘇浦澤又怎麼能在茫茫人海中辨別出來呢?他方才說這話,只是想試探斐濟罷了。
方才,斐濟念著蘇浦澤是個娃娃,並未將其說的話放在心上,甚至未升起任何警戒心。待察覺到時,這小東西早就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說吧,來尋我做什麼?」斐濟背靠道雕漆椅上,端起手旁的香薷飲吃一口,眉目收斂下來,眉梢眼角滿是清冷深意,再不複方才那副囂張無腦的跋扈狠戾模樣。
「今日三姐姐去了七夕林,說是與寧波侯府的庶出子寧遠歸有約。」蘇浦澤操著一口小奶音,聲音清晰道:
「寧波侯府,寧遠歸。」男人叩著案面,漆黑雙眸微斂,面無表情的模樣看著有些可怖。
蘇蒲舔著冰糖葫蘆,覺得如今的三姐夫就像是被搶了飴糖的姀姀。但是比姀姀可怕多了。
男人輕慢勾起唇角,聲音清冷透著暗色,「綠水,本世子的繡春刀呢?」
……
寧遠歸萬萬沒想到,自己只不過是來尋美人約個會,就被人用繡春刀抵在了古樹上。
「寧公子方才說的是什麼話,本世子怎麼聽不懂呢,嗯?」斐濟手握繡春刀,尖銳的刀子插在古樹上,深入半寸有餘。男人的身量極高,居高臨下的看著人時,壓迫感十足。
寧遠歸突然覺得臉很疼。他上次被竹竿子抽出來的傷痕還沒好全,這會子正抽抽的疼。
散著銳利冷刀鋒芒的繡春刀離寧遠歸的脖子只有半寸,但那刀鋒已將他脖頸上的肌膚劃開一道細細的口子。鮮血順著刀口往下滑,浸染了寧遠歸今日特新換上的袍衫。
袍衫有些厚,寧遠歸不僅被熱出了一身熱汗,還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世,世子爺……」他結結巴巴的,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實在是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惹上這等人物的。
「寧公子還沒回答本世子方才的話呢。」斐濟轉著手裡的繡春刀,削去寧遠歸鬢角處的幾縷頭髮。
寧遠歸被唬了一跳,他「撲通」一聲就軟倒在地,但在看到站在一旁的蘇芩時,也不知哪處湧出來的一股勇氣,硬撐著顫巍巍的腿站了起來。
「世子爺,我與蘇三姑娘男未婚,女未嫁的,出來一道走走,也不知是哪裡礙到世子爺了。」
「呵,」男人冷笑一聲,「哪處都礙到了。」
寧遠歸咽了咽乾澀的喉嚨,「世子爺若是也心儀蘇三姑娘,咱們可公平競爭……」
說完,寧遠歸看一眼近在咫尺的繡春刀,慢吞吞的往旁邊移了移,臉上沁出幾顆豆大汗珠。
斐濟慢條斯理的撫著繡春刀柄,反身靠到古樹上,頎長身影襯在綠蔭蔥蔥下,更顯挺拔俊朗。
「那不知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