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齡 第一百零六章相思並不遠_頁2
怎麼想到這種賺錢的法子?
他又不是京城人,一個生活在北地的人竟然來賺京城的錢。
而且成國公很窮嗎?
因為有被逼遷都的那場戰事留下的恐怖以及痛苦記憶,不管是皇祖父還是父親以及現在的皇帝,都對駐守北地保證國之安穩的成國公恩寵有加,要錢給錢要物給物,從未有苛刻過。
成國公怎麼養了一個這樣貪財愛錢的兒子?
「小姐還有什麼好吃的?」
柳兒已經吃完了,意猶未盡的問道,打斷了君小姐的走神。
看著她被曬的發紅的臉,君小姐笑著牽起馬。
「有好多呢。」她說道,「我們先去客棧,梳洗歇息,再逐一去吃。」
牽著高高興興的柳兒和馬繼續沿街而行。
君小姐抬頭看向京城的方向,從去年死去到現在重新歸來只過了半年,距離親人姐姐弟弟的所在只有半個時辰的路程,距離仇人也是咫尺間。
她覺得自己應該想些什麼,但此時此刻心裡卻什麼想法都沒有。
沒什麼想法。
拉近的只是距離,難越的是身份地位的高山。
依舊遙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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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如今京城沒有施行宵禁,夜市上依舊喧鬧熱鬧,但書院高大的院牆林立的古木擋住了這喧囂。
安靜之中並不死水一片,黑暗裡無數的燈火點點閃閃,那是學子們在苦讀。
寧雲釗的几案上點亮著兩盞燈,用的是上好的燈油,只有清香沒有煙熏,不會傷眼。
但寧雲釗並沒有伏案苦讀,展開的書卷陳列在几案上,他卻靠著椅子閉著眼似乎睡著了。
睡著的人忽的又噗嗤笑了。
睜開眼,並沒有睡眼惺忪,反而閃亮如星。
「真是沒想到,原來如此。」他說道,看著書卷下散落的信紙。
那是中午送來的,他不用再看,信上的內容已經熟記在心,講的自然是君小姐巧設玲瓏局。
原來是假成親。
「就算不嫁給方少爺,我想方家也會照顧好你的。」
他想到自己當初說她的話。
那時候她有些尷尬,他以為她的尷尬是因為自己話里的指責。
指責她是那種不信任外祖家所以要利益交換一般的人。
他當然不是那種意思,而她果然也不是那種人。
「寧公子多慮了。」她當時笑著說,「這件事現在說已經沒有必要了。」
原來那時她其實要說的是他多慮了。
這是她安排的玲瓏棋局,當時正排兵布陣,不能與外人道也,所以她只能含蓄的跟自己說一句多慮了。
但他當時沒多想。
他只注意到她說這件事沒必要說了,以為她說的是木已成舟再說無益。
原來她並不是這個意思。
好一個玲瓏棋局。
寧雲釗站起來,不由來回走了幾步,只覺得心裡又驚又喜,只覺得這夏夜悶熱也變得令人愉悅。
這才是她做的事。
那個在樹下盲棋對弈,興有所致,贈燈相歡的女子。
她就是這樣的,就如同他認為的那樣。
成親是假的。
她癲狂胡鬧,粗俗可笑,且捨棄了婚約。
只為了大義,為了誘敵。
成親是假的。
寧雲釗在屋子裡來回的踱步。
雖然求學路上大家都是學子,但到底是生而不同,寧雲釗有錢又是北留寧氏子弟,他住的屋子裡是這裡最好的,不像別的學子那般逼仄。
這屋子裡有內室還能分隔一個書房,來來回回的他走十幾步。
但他還是覺得不夠,想走的更遠。
能走到她身前,親耳聽她講一下這棋局,應該比說書人的誇張字跡的描述更清楚吧。
北留到陽城騎馬一夜可以來回。
京城到陽城呢?
而且。
寧雲釗停下腳步看向几案上的信紙。
信上說,她現在沒有在陽城。
那她現在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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