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的臂上:「你怎麼老是騙我!」
其實姜暖心裡真正氣得是自己:明知道這廝口中的實話簡直是少之又少,可她居然每次都信每次都上當!
她這樣豈不是太給那些穿越的前輩們丟臉了啊?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靈魂竟被一個古代妖孽給騙的各種沒脾氣,難道這輩子就被他吃死了不成?!
姜暖在咬他的時候只是心裡氣苦,並未實打實的用力,否則非把他胳膊上的肉給咬下來不可。饒是如此,岑相思仍是疼得思思直吸冷氣,澡是白洗了,又疼出一身冷汗來。
「我都沒有用力呢,你都覺得疼了,你說我每次生孩子有多痛啊!」姜暖捨不得再咬,可一想七八個月後又要遭罪,眼淚便抑制不住的流了出來。
「好了,好了不哭了!」岑相思側著身把她攔腰抱起,進了屋子。為了防止蚊蟲叮咬,院子裡點著蒿子,因此房間裡也有一股帶著煙氣的苦味。
「莊子裡靠著田地,蚊蟲多,總要點著這個,若是聞不得,就暫時搬宮裡住幾個月吧?」把哭哭啼啼鬧情緒的媳婦輕輕地放在地板上,岑相思就看見一盤去了皮的切成小塊兒西瓜擺在案几上,旁邊放著幾根竹籤。
他生下來便是皇子,吃穿用度自然比尋常百姓要講究很多,吃西瓜的時候也不會拿著一塊去啃,所以一看見這切得精細的西瓜塊他就知道是特意為自己準備的。
「暖暖。」岑相思只看著那些西瓜都覺得心裡甜甜的,轉頭看見姜暖還在慪氣抹眼淚,他嘆了口氣:「我知道你生產的時候會很疼痛。每次聽見你在房裡喊痛的聲音我都會感同身受。」
「感同身受個屁!你又不痛!」姜暖說話的聲音都帶了濃重的鼻音,聽得岑相思心裡更加的難受。
「不是說好了麼,我們就生三個孩子,然後我就不生了啊……」姜暖紅著眼睛像只兔子一樣等著眼前的罪魁禍首,心裡恨得就想把他給『切』了……
「傻娘子!你還真當為夫是神仙不成?說變出個避子湯的方子就變出一個麼?」岑相思扶著她慢慢地坐在案幾前,用竹籤扎了一塊西瓜遞給到她唇邊。
姜暖扭了頭不吃,只管繼續傷心委屈。
「若是平日看你也是手不釋捲地好讀書,你若實在不信我的話……」
「你的話能信麼?難怪聖人都說了:寧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的破嘴……」
「呵呵!」岑相思把扎著西瓜的竹籤放回盤子,低頭呵呵笑了起來:「暖暖認識的『聖人』可委實都不怎麼樣,說話粗鄙的話很。」
「話粗理不粗啊,你還不是整天的騙我!」
岑相思笑吟吟地看著她:「這世上,也只有你能讓我花心思去『騙』。」
「騙人還有理了?」姜暖白了他一眼,伸手把那支扎著西瓜的竹籤拿起往岑相思的手裡塞:「吃吧,誰讓你是陛下呢!騙人都是有道理的。」
「真甜!」岑相思沒接,揪著姜暖的手吃了那塊西瓜,不忘對著她拋了個媚眼……
「嘁~」姜暖撇嘴,她和他相識多年,也見多了他的撒嬌耍賴,可……自己依舊是在他的這套毫無新意的攻勢下,敗得一塌糊塗潰不成軍。
「這回真的不是為夫故意要騙你的。」看著姜暖沉著的小臉又放晴的趨勢,岑相思決定速戰速決,否則明日下朝回來再吃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麵,他肚子裡都得起了痱子!
「方才我不是說麼,暖暖也是愛看書的,宮裡太醫院裡醫術眾多,有不少都是世上見不到的孤本。」
「暖暖可以去翻看一下,從古至今哪裡有什麼『避子湯』?那才是騙人的說法呢。」
姜暖扭過頭去望著他,安靜地聽他把話講完。
「我父皇的母后,就是因為偷著服藥打掉腹中的胎兒導致的血崩之症,最後丟了性命。」岑相思沉聲說道。
「啊?!」姜暖不可思議的張了嘴巴,顯得很是吃驚。
「這是我師父告訴我的,斷不會錯。你用心想一想,若真有避子湯,作為太后的她何至於最後要走著兇險的一步,弄得這般結果?」
「不是很多書中都提到這個嗎?」姜暖被他說得將信將疑,心裡還在想著上一世在電視裡和小說中看到過的一些橋段。什麼皇帝與妃嬪行房後不欲對方留有自己的子嗣,便賞一碗湯藥,據說就不會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