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舞 鑊澤 第一四八章 若個草頭王_頁2
更新:11-07 14:56 作者:我等天黑 分類:玄幻小說
兒飯菜錢對於戶部尚書家的大小姐來說也就是毛毛雨。
戶部嘛,管的就是錢糧。
在送走了禰圖之後,朱照兒也沒有立刻動身,而是先拆開了信箋。
字跡神采飛揚,驕狂跋扈,橫如大戟,豎如懸針,一撇一捺更是要飛到天上去,一看便知道出自賀難之手——賀難沒有客套地寫著什麼「吾兄展信安」之類的屁話,大剌剌地寫著「攘外必先安內,安內始由中宮。中宮偏寵宦豎,宦豎蓋印壓龍」。
朱照兒看了一柱香的時間,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只道是賀難與齊單謀劃著什麼。
想罷,她便小心翼翼地摺疊好信紙,奔赴齊單的小小趙王府而去。
近來五皇子偶染風寒,已有四五日並未出門,全是月牙兒在照顧著,此時的齊單正坐在榻上,裹著一層白綢緞的寢衣,外面還披了一層錦緞套子的棉被,一手捧著溫熱的薑湯,另一手握著手絹捂在口鼻處不停地掩面嘆息。
他齊單何曾有過如此窘迫不堪的時候?說話都帶著痰音了。
朱照兒進門也是月牙兒給開的大門,月牙兒正端著一盆熱水,見了朱照兒也不免慌張——不知道是先放下水盆施禮好還是先打招呼好,朱照兒也不在意,輕描淡寫地點了點頭,問了齊單目前在何處之後便不理會那小丫頭了。
「咳、咳照兒你怎麼來了?」齊單坐在榻上望見朱照兒進門,剛欲開口說話便是兩聲驚天動地的咳嗽聲,聽的朱照兒一陣揪心。
雖然病成這個樣子,齊單那搖搖欲墜的樣子反而讓人覺得我見猶憐,朱照兒可是見過賀難生病的樣子——扒著床頭上吐下瀉,倆鼻孔能流出四條線來,饒是如此還嘴硬自己是天妒英才、終有此劫呢。
本來還想刁鑽刻薄地嘲諷一下齊單背著自己「金屋藏嬌」的朱照兒,這下子心也軟了下來,她落座在齊單身邊接過他手中的薑湯吹了吹,然後把賀難的信箋奉上:「你的好兄弟賀難托我給你送的信。」
一聽是賀難來信,齊單頓時打起了幾分精神,他伸手展開書信,然後臉色便起了變化。
「又是謎啊」齊單苦笑了一聲。
朱照兒望著齊單那形銷骨立的面龐,一下子捕捉到了重點:「又?」
齊單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嘆息了一聲:「這一次的謎倒是比上次直白了許多」
嘆罷,齊單問道:「你可知賀難想說什麼嗎?」
朱照兒撇了撇嘴:「要說就快說,別在我面前賣弄你們倆的聰明才智。」
「蔡環」齊單輕聲吐露出了一個名字,「雖然我不知道遠在天邊的他是怎麼得知這件事的,但很顯然這件事已經大到天上去了。」
中宮便是皇后的代稱之一,而最受皇后娘娘寵信的太監莫過於司禮監的這幫老鬼了,而司禮監中執掌印綬的,正是蔡環。
蓋印壓龍——這倒也能解釋成司禮監的權力已經能越俎代庖、高過齊長庚了,但顯然齊長庚也不是受制於一群閹人的主兒,所以齊單能想到對此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蔡環在搞一些大的貓膩。
然而,蔡環本人可能都不知道他自己要「謀反」,只是賀難用了這麼一出計策,要讓齊單把目光對準他。
蔡猛送給蔡環的那十箱子禮物中,有一件是本來沒有的,而把這東西塞進禮物中,才是賀難親自帶隊劫車的目的。
這多出來的「禮物」,也是一封書信,而且也只有寥寥數字,一句狂言。
「願將效魏祖,若個草頭王。」
就這十字,已經構成反詩的標準了。
具體想表達什麼意思呢?大概就是我蔡氏和曹氏頭頂上都頂著一個「草」,我爹是您收的乾兒子,魏祖之父也是其祖父收的乾兒子,而我與魏祖都是宦官之後,何其相似——不如咱們爺倆也搏上一搏?
這句話,當然不是蔡猛寫的,他既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那個膽魄,更沒有那個想法,只是這封提了反詩的信若是真被外人看到——誰管是不是你蔡猛寫的?
重罪有十,謀反首當其衝。
若是蔡猛給蔡環進貢的箱子裡搜出了這玩意兒——那就等著全家掉腦袋吧!
然,賀難此計的本意並非是讓皇帝降罪於蔡氏,因為一旦涉及到了「重罪十條」,那調